对方放下了手,低垂眼帘,他只是说:“我也不知道。”
雨水的气味盈满了整个房间。
空气中的湿度,布匹润满潮湿的气味,略咸,咸得可以尝到嘴里的苦涩味道。寂静,无所不纳地捕捉着每一个移动摩擦发出的声响,布匹的磨擦的声音、棉被摩擦的声音。她听见耳边的声音来来去去,长长短短的说话声响,她不明白那些话语的意思。逐渐的,她发现自己可以思考,可以听得更加仔细。
这里,是她的房间?
吕如意慢慢的睁开双眼,陶褐色的房梁从模糊道清晰。记忆也跟着回溯,她被救回来了。
眼中的东西逐渐清楚了,而如意也发现旁边有个人倚着床边的墙正睡着,甚至,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
文庭?
也许他已经照顾她许多天了?
这么猜测着,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想看看他的脸。
你买了我的命,为什么要这样看护我?
吕如意呆愣地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他睡得好辛苦,双手抱胸地将头倚靠着床梁,睡着,眉微揪,不安稳地。
她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她只是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去转移视线。为什么,是你?
夏蔚岐的眼眉跳动了一下,吕如意绷紧了神经,缓缓地,他睁开了双眼,那疲惫充满血丝的双眼,看见了她似乎引起了点波动,太些微了,她来不及捕捉那样貌就消失了。她没有把视线移开,只是对望着,让惊讶疑惑自然地留露出来,不消几秒,她不懂她为何在那移开的双眼里补到了一丝慌乱。
“妳醒了?”夏蔚岐清了清喉咙说。
“嗯。”吕如意慢慢的倚回床上。她看着他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又倒了第二杯,走回床前,“喝点水,妳三天没吃东西了。”
昏了三天?难道他也照顾了我三天?她疑惑地接下杯子,也没喝,双手捧着那个水杯,满脑子闷胀的感觉。看着夏蔚岐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单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她:“不会毒妳的,喝点水。”
“……”
又安静的对坐了一会儿,他看着吕如意稍稍啜饮了那杯水,才开口:“我小看妳了。”
“真那么不想嫁我?”
“……”对于吕如意的沉默,他彷佛也已经习惯了,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吕姑娘,妳知道吕家欠了我们夏家多少钱?我猜,爱女心切的吕老爷没告诉妳吧?”
他说了一个数字,吕如意惊讶地瞪大眼睛,“没甚么好惊讶,妳们家有一批货在临出货之前出了问题,为了赶上交货期,吕老爷调了另一间商行的货,可偏偏那间店的货不行,两边亏损下来,就是笔大数目了。东凑西借的,好容易还上一点,又赶上商船船难,原本一趟船能赚下来的钱都沉海底了。
走投无路之下,妳说,他把女儿嫁给我抵债,有问题吗?还是妳觉得,想要卖身给我还债比较清高?要不要试试,我觉得这样也行。”
对方一改前几次安静的风格,把前因后果叨叨絮絮地跟她说了一遍。最后看着甚至有点惬意的望着她,似乎在等着答案。
“能不能告诉我,你看上我甚么?”
闻言,顿了一顿,然后他说:“脸、性子、挺有趣的。”说这话时他的表情跟刚才一样带着随意。
“那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彷佛觉得好笑的扬起嘴角:“因为死了太亏本了。吕姑娘,妳不觉得吗?”
“原来是这样。”
她记得,最后一天在山上,林文庭问她:“妳想跟我走吗?”
那时候她选择了回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仅仅的不安回来。
可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低垂着眼望着床上的被单,这一切的争执,或徒劳的抵抗,都像是在验证自己的愚蠢跟自私。也好,她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你如果还娶,我就嫁。”吕如意说。
“可以。”对方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依旧霸道总裁体上身(σ)σ
晚上还有一章
第19章 19.记号
余蒙蒙:绿绿,你觉不觉得,这段埋梗埋得有点明显?
是悦不是乐:梗?在哪?
余蒙蒙:……骗人的吧,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是悦不是乐:我是。
余蒙蒙:……所以夏蔚岐是大魔王吗?还是自小暗恋的小竹马?
是悦不是乐:嗯…还不知道。
余蒙蒙:你这不写大纲的小混蛋!!(°e°(
是悦不是乐:哈哈哈。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这种身不由己的迷之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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