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怒了,语气不怎么好。
那次送他回去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叶沛涵心里憋屈得不行,也无聊得不行,每次拿起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踟蹰再三最后都作罢。
就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他叶沛涵从来都是被人宠的,哪里轮到他来巴巴贴着别人。
在朋友圈发了自己生病的消息之后,就有一干“老朋友”来慰问,都想上门来看他,无奈叶沛涵虽然玩得够开,却从未和人维持超过一个月的关系,也从未带人回家过,那些人就是想要献殷勤也无门可走。
而眼前的这有个人,从一开始就像块冰,他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捂热了一点点,一个星期而已,就再次被打回原形。
叶沛涵越想越气,突然挣开齐行云,将他的行李箱一脚踢翻,里面的衣物都洒了出来。
“我说了,不准走!”
齐行云只觉得额角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他定定看着叶沛涵那张盛怒的脸良久,脸色顿时黑了。
“怎么?又想要掐我的脖子吗?”叶沛涵进了一步,仰头怒视他,齐行云的胸口起伏了一阵子,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将地上散乱的衣服拾起来。
叶沛涵疾步走过去将衣服抢了过来,齐行云顿了顿没理他继续去捡第二件,叶沛涵继续去抢,这样三四次,齐行云终于放弃,肩膀塌陷下来,坐到了地板上,语气疲倦至极:“算我求你,别闹了好吗?”
“我没有闹!”叶沛涵看到他这样子有些着急,后知后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理智,便深呼吸了几口气,将他的衣服放到一边,然后盘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语气终于开始认真起来:“齐行云,抛去所有的偏见,站在一个心理医师的角度,我不同意你这次的出行。”
叶沛涵见齐行云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勒令自己耐心更多一点,手掌搭上他的肩膀继续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全的环境来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按照我的方案一步一步接受治疗。你逃避了这么多年,要想根治,必须直面面对,不然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来。”
齐行云乱糟糟的脑袋耷拉着,消瘦的侧脸轮廓生硬,像是在地底掩埋太久的花岗岩。叶沛涵摩挲着他的肩膀,一时间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情绪。
“我不想治疗了。”半晌,齐行云才哑着嗓子来了一句,叶沛涵惊讶,脱口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齐行云偏过脸去看向窗外的浓浓夜色,声音轻渺如烟,“我只觉得累,想休息了。”
叶沛涵皱眉盯着他思索了好一会儿,突然,他走到齐行云面前抓着他的双肩迫他抬头起来看着自己:“你是想休息一阵子,还是想休息一辈子?”
肩膀有些疼,齐行云感觉到置于自己肩头的手掌微微颤抖,他费力地抬起眼睫看了叶沛涵一眼,看到他骤然刷白的脸色,突然心虚地低下头。
“啪——”地一声,右边脸颊被狠狠掴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将整个右颊麻木,齐行云木然地看着黑色地毯里隐藏的织纹,忘了言语。
“妈的,你想死我现在就废了你!”恶狠狠的话抛出来,叶沛涵的娃娃脸在灯光下有些狰狞。
齐行云慢慢扭过头来,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心思转念之间,身体再度被撞倒在地毯上,回过神来时,叶沛涵整个人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齐行云看着他狂乱的表情和微红的眼眶,心里突然一滞,已经到了嘴边的一句“与你无关”还是没说出口。
就是这愣神的一秒钟,叶沛涵的拳头突然砸了过来,原本剧痛的额头彻底冒起金星来,恍惚中,他听到叶沛涵一声一声在自己耳边怒吼:“你他妈干脆就死在国外啊!你回来干吗?你干吗要去找我?你不是要催眠吗?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个混蛋!齐行云,你个混蛋,成悦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甚至不想要活了?”
耳鸣得厉害,那些模糊的话语在耳边吵吵嚷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又匆匆消散,像是一滴墨掉进了一大杯水里,迅速稀释。
依稀能感觉到是脸颊上一拳一拳落下的疼痛,他想还手,好几天未进食的身体却使不上丝毫的力气,在他想着就这么被打死也不错的时候,却隐隐约约感觉到肩膀上洇湿的液体,很烫,他一个哆嗦渐渐回过神来,耳边是叶沛涵断断续续的呓语:“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他妈地在美国自生自灭得了,老子保证不看一眼!你个混蛋,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帮你不好么?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你个混蛋,混蛋……”
喉头艰涩,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齐行云只觉得肩处太烫,烫得他的心皱成一团,他抬起手想要拍拍身上那个看起来很难过的人,可是手抬到半路,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同时,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齐行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清晨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他睁开眼,意识慢慢回笼。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左手冰冷,连接着床头悬挂着的输液瓶。正疑惑间他就听到了叶沛涵沙哑的声音:“你醒了?”
他扭头,便看到了刚醒正揉着眼睛的叶沛涵,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亮闪闪的,眉眼之间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慵懒,看起来像极了小孩子。
叶沛涵见齐行云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说道:“你晕过去了……话说,你到底几天没有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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