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阑在一旁目瞪口呆,季茗啥时候变得如此……呃,乖巧了。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对亲生儿子都是大呼小叫的。
爸爸果然是爸爸!竟然让这个大魔王低了头!
季阑看到季无名毫无所觉地吃了季茗夹的菜,急忙刷存在感,站到椅子上夹了菜费劲放到季无名碗里,喜滋滋道:“爸爸,尝尝我做的菜!”
季茗登时大怒:“臭小子!你做的什么菜!这是你老子做的菜!废了我老大劲了!你小子这是盗取你老子的劳动果实!你别听他瞎说,嘴里没一句真话,这菜是我做的,好吃吗?”
前后态度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季阑直感概世态炎凉,有了媳妇就忘了儿子的典型范例啊!
季无名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转过头看到季茗,歪了歪脑袋,疑惑喊道:“……爸爸?”
两人都愣了,季阑首先毫不留情地大笑,捂着肚子拍着桌子。
季茗瞪了季阑一眼,连忙对季无名解释,“我不是你爸爸,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爱的人。”
季茗郑重说了好几遍,季无名还是执着地叫着爸爸,认定季茗是他爸爸。
季阑唯恐天下不乱,跟着喊季无名爸爸,喊完季无名爸爸又喊季茗爸爸,一时间乱作一团,乱喊爸爸。
季茗被面前喊爸爸认爸爸的盛况整懵了,哄着人吃了饭,又连带着怼了季阑几顿,才算清净。
这几日季无名除了吃饭就是在屋里画画,谁也不理,有时迷糊了以为是很久以前,甜甜地叫季茗爸爸,季茗很是受用,但总是叫爸爸也不是个事儿啊,叫老公才好呢,他能秒射哼!
季阑这个瓜娃子就知道跟他争宠,哈哈,没看见季无名都不理他嘛!还倒贴上来,真是不要脸!
季无名画了很久很久,总感觉周围什么都不存在,时间在飞速流去,他看着时间溜走,无动于衷。要画,要一直画,一直画,直到……直到什么时候呢,他也不知道。
张志谦说季无名画画是在表达他无处宣泄的情绪,那些情绪扎根在他心底,藤蔓一般攀爬生长,已经把他的心层层包裹住,密不透风。
他需要画,也需要季茗。
这是他生命中唯二重要的东西,也是唯二能安抚他情绪的东西。
而在他心灵深处,季茗是他的爸爸,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在这种时候想起的是叫季茗爸爸,而不是其他,足以说明一切。
“你现在知道当初对无名做的事有多荒唐了吧,你亲手打碎了季茗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让他接受不了被父亲惦记的事实。他因为你想起了荣缺对他做的那些恶心事。当初我真的该打你一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季茗痛苦地捶墙。
“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了,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他一定会好的,我一定会治好他……”
警察局给季无名打了很多电话,都被他接了,他在警察局见到了那个与季无名十分相像的女人,女人半老,却是风韵犹存。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央求季茗让她见一见儿子,季茗一口回绝。
十六年前把小小的季无名丢在那种地方,如今还有脸见他,真的是笑掉大牙。
“听好了,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从你抛弃他的那一刻,从你在国外嫁了人生了儿子开始,他就不再是你的儿子!”
女人踉跄着退后,跌倒在警局办公室的沙发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季茗冷冷看她一眼,对旁边的曹队道:“这件事不要再找季无名了,荣缺不是他杀的,查出结果也不要再找他了。”
曹队道:“我知道,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只是季无名毕竟是死者的亲生儿子,有权知道真相。”
季茗讥讽道:“亲生儿子?这世上的好父亲可真多啊!他从小到大去过多少次医院知道吗?喝过多少药知道吗?就因为这点破事!他……”
季茗停顿,他不想把季无名的事说出来,他不能亲口说出来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他说不出口。
“那个人渣死了好!说了以后不要再找他了,再找一次信不信把你们警察局掀了!”季茗撂下狠话,大步离开警察局。
坐上车后,他掏出藏好的烟,点燃,倚在软座上狠狠吸了几口后,平复了心情,才启动车子往家里开去。
家里有他牵挂的人在,即使没有在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恭喜发财!!!
☆、第六章
“季无名,季阑!吃饭了!”
季茗劲瘦的腰间系着小猪围裙,是很久以前季无名做饭时戴的,他穿在身上仿佛偷穿了小孩儿的衣服,十分滑稽。
季阑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咚咚跑到餐厅坐好,看见季茗的小猪围裙,瞬间爆笑,指着季茗大笑:“季茗……哈哈哈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娘炮了哈哈哈!”
身上虽然穿着小猪围裙,但那种骨子里的霸道气质掩也掩不住,衣服与他人本身格格不入,丝毫没有娘炮的特性。
季茗低着头看了几眼,猛然间意识到这小子就是在胡说八道,只要逮到一点他的黑点,就揪住不放,也不知是什么垃圾毛病。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老子打你!”
“你打呀你打呀!略略略略!”
季阑冲他做鬼脸,吐舌头,实在是欠揍。
季茗挥挥拳头,撂下一句:等会儿再收拾你!
就去屋里叫季无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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