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扯扯嘴角,把画收拾起来,小声说:“又是花生粘...就不能换个蜜饯啥的嘛。”
走在前头的肖佑愣了几秒,“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有得吃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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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想去找他说清楚。”张泯鼻子一酸,小声地说。
“咱们没意见,你拿着这些钱,别推辞。去吧...”
张泯接过钱塞到包袱里,背在背上,跪下给轻泣的李婶儿和张铁东磕了三个响头,说:“爹,娘,原谅孩儿不孝,若来生还能做一家人,我必定谨尊父母之言。”
张铁东环住李婶儿,别过头进屋了。
“去吧,一定要回来啊。”
那时的张家夫妇哪知,张泯的确回来了,可回来的,却是一堆尸骨,否则张泯爹恐怕宁可打断张泯的腿逼他娶亲,也万万不许张泯走。
张泯走那天,官府衙门到处张贴告示,而告示内容大致是中里县官道周围山路近日不大太平,常有山匪强盗拦路抢劫并且杀人灭口,衙门正在大力抓捕,请要外出的民众们别去官道附近,绕路走云云。
然,悲催的是张泯急急忙忙走了恰好错过告示张贴,倒霉的不止他一个,路上搭上伙的一行人统统难逃一劫......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命和财。”土匪头子如是说。
张泯一行人全是山里邻居村子的老实人,除了张泯,其他人此次下山不过是挖到点值钱草药想去赚点钱补贴家里,常年在山上干活的壮实人,听到土匪头子这话别提有多憋屈了,大家纷纷不服,想要反抗。
土匪头子看没吓到他们,也是气上心头,对着让一干兄弟,吼了声“上!!”
土匪们都拿着大刀大叫着冲向张泯他们,张泯他们却什么武器都没有,硬生生用毫无技巧的双拳撑了一炷香。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刀。
胜利的天枰还是偏向了占优势的一方。
张泯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张泯倒在地上,看着土匪们抢走他们的包袱,将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每一个包袱里只有衣物用品,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和张泯一样留着口气的人惊讶的瞪着双眼,转而又是欣喜,他们用双手得来的东西他们没用上,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老大,没有一件值钱的物件!”土匪小弟捂着脸撇撇嘴,“弟兄们白忙活那么久了。”
土匪头子气急败坏,“我艹!他妈的,给老子弄死那几个人!可不能白让咱弟兄受伤!”
“是!”
土匪头子郁闷地东看西瞧,低头,正好看见地上的张泯咧着嘴笑,就知道是他搞的鬼,走过去一脚踩在张泯头上,“妈的就是你整的是不是!?”
张泯吃痛,闭口不语。
“不说话是吧?你他妈就别再说话了!”土匪头子一把揪住张泯头发把他抓起来,用膝盖一下一下死命顶他肚子,张泯发出难受的闷哼,土匪头子顶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一拳连着一拳打在张泯脸上、胸上,“刚才就你打我弟兄打得最狠,大刀也治不住你是吧?”
土匪头子见他还不开口,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长刀在月色的照射下更显阴森。“嘿嘿,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刀,你他妈可真有福气。”
“狗屁福气...”
“哟,这时候舍得开口啦?”土匪头子拿着长刀用力捅在张泯身上,张泯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一刀又一刀发泄在张泯身上,连土匪头子都不知道自己捅了多久。
原本围在一起生火吃野味聊天的一行人就那么全没了。
张泯合眼前最后一个念头还是他的肖佑哥。
“老大这次你可真够狠的。”
土匪头子哼一声,“留他们全尸,算是仁慈了。”
一群土匪渐渐散去,空气中那抹淡淡的血腥味却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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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几天,多家白布高挂丧事纷起,哀叹连连。
罗芳芳实在不甘心让肖佑好过,就让唯一信任得过的丈夫李仁必须亲自去京城捎信。
作为肖佑的知己,李仁答应了夫人,在张泯下葬后快马加鞭地赶往京城。
“那是李仁?”肖佑不可置信的看着混沌铺子里狼吞虎咽的李仁。
李仁怎么会来京城?肖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为了不打草惊蛇,肖佑佯装没带钱,让小厮阿铭回去拿钱袋子要买花生粘,自己小心翼翼地跟在吃好混沌一脸满足的李仁后面。走到一条小巷子前,李仁突然飞快地跑到小巷子里,肖佑也跟着跑了两步,吼了声:“可以了!”
“肖佑.....找你可真不容易。”
李仁将三年里,所有关于村子和张泯的事一件一件事无巨细的全一篓子告诉了肖佑。
期间,肖佑一句话都没说,哽咽的听着。李仁语尽,叹息一声。
后来不知肖佑用了什么诡计,一点没惊动冯辛,悄无声息的和李仁回到家乡。
李仁去寻肖佑的那么多天,足够发生许多事。张铁东、李婶儿、肖大坚、罗芳芳、肖佑五个人,架势颇像三方会谈一样紧张。
张铁东闭目不语,李婶儿和罗芳芳小声说着话,肖大坚面如菜色,每个人神色各异。
肖佑苦笑,怎么谁都知道了?
不知道几人谈了些什么,反正第二天,肖佑带了一包花生粘一束花来到张泯的墓地。
张泯的坟建立在一个小山坡上,被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罩着,肖佑心情复杂不已,可以说他是造成张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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