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没有生气的是梁萧的脸,梁萧默默站着,不顾形象的直接用西服袖口轻轻擦拭着脸和眼镜上的鲜血:“田中大佐,龙本先生,如今这个局势,唉,钱是赚不完的,还是命要紧。”
尽管那张脸还是一样,但这绝对不是自己熟悉的阿浩,他与岩琦秋城只有战场。苏锡文连忙过来打圆场,“梁先生,这个人是青帮玄武堂的人吧?怎么会带枪来呢,刚才不是都检查过的?”苏锡文与玄武堂堂主赵吉关系甚好,陆良晨是赵吉贴身的保镖他自然认得。
“听雪子说刚才看到,他有枪并且意图袭击梁先生。”岩琦秋城确实不认识陆良晨,陆良晨那一枪究竟是为了打军统的特工,还是提醒梁萧,现在人已死,也无从查实。不过私自带武器进场,还躲过了安检,直觉告诉岩琦秋城,陆良晨就是军统人员。但梁萧没死,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把柄落在陆良晨和梁萧手上,陆良晨必须死。只是他青帮的身份处理起来有些棘手,所以只能往梁萧身上拉,能引起梁萧与青帮的矛盾,那这人就死得其所。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岩琦秋城挑拨的话:“梁萧,我不想呆在这里,很不舒服。”
“那好,我们回去。我也不想呆在这里。”梁萧的扶着刘念转身离开。
岩琦秋城缓吐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不甘。
按照青帮的规矩,陆良晨的葬礼并不能等得太久,死于非命早夭的人,灵棺是不能放太久的,必须隔日就下葬,但是陆良晨的妻女都在乡下,又连夜派人去接来。杜月笙对于陆良晨的事情没有发表意见,赵吉是个亲日派,对于岩琦秋城作为不置可否,到是白虎堂的贾辉当晚带着些人去日本商会门口闹了一场,日本商会不做表态,只说陆良晨有军统嫌疑,私自带武器参加宴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没有杜月笙的首肯,贾辉也不敢真的动刀动枪。最后贾辉**脆把灵堂设在了白虎堂表示抗议。
回到家中梁萧就把自己关到书房,直到午夜都没出来。
“梁萧。”午夜过后刘念不得不去看看情况,陆良晨的死对梁萧是双重打击,与阿浩相似的脸亲手杀死刚刚救了他的同事,那种负罪感和失落感可想而知。
屋里很黑,刘念摸索着打开灯。
“来劝我的?不必了,我没事的。”梁萧用手遮住突然亮起来的灯光。
这些年刘念一直静静的看着梁萧一步步将自己逼成阿浩影子,逼走那个潇洒,张扬的梁萧,看着他一天天内敛下来,沉默下来,有时刘念也为他感到心痛,却不能阻止,还要在一旁帮着他,让他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人。此时的刘念更不能阻止什么。
“那个人不是阿浩。”刘念要坚定梁萧心底的意志。现在的梁萧更需要的这样的坚定。
“不是阿浩。”梁萧声音闷闷的:“我自己出去那晚,在书店仿佛看过阿浩,那么落寞地站在那里,满腹委屈,可是我一转眼他就消失了。”
刘念听得心惊,从军统方面的消息来看,梁萧说就是岩琦秋城到上海的那一天,岩琦秋城,日本人派来这个跟阿浩相像的商会会长目的绝不简单。如今看来根本像就是针对梁萧来的。
“你那天看到的是岩琦秋城,他是那天到的上海。”
“我知道。” 梁萧说的很平静:“我的软弱和不忍断送了杨云峰和陆良晨的性命,大哥也杳无音讯。再这样下去又要被阿浩笑了。”
岩琦秋城自从酒店出来就心神不宁的,脑中不断有枪响的声音,心中的不甘似乎要冲破禁锢般,岩琦秋城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急躁。回到家之后,沐浴,换上和服,把自己关在卧房里拿着杯子走来走去,静思,深呼吸,怎么样也不能平静下来,脑袋里总是乱糟糟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岩琦秋城一下子把手中的茶杯丢了出去。坐到床上,把两只手放在腿上,支撑着身体,低着头深沉的呼吸着,为什么静不下来?
这次行动只成功了一半。
是的,今天的事情本来可以完美的收网的,鱼都已经游来,精心部署的计划本来可以一举杀了梁萧和重创中统潜伏机关的。可是,中途还是出了叉子,如果可以早一点出手,哪怕早这么一秒钟,就可以给义父写一篇完美的行动报告。也可以给家族再添加荣誉。可是为什么!岩崎秋城生气的将杯子丢到远处。
金城雪子听到了响声在门外试探着喊着:“少佐阁下?您还好吗?”
秋城没有回话,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并不想让金城雪子看到。
“阁下?”又是一声。此时增田义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慢慢走过来,示意金城雪子离开,自己轻轻的敲门:“少爷,我可以进来吗?将军来电报了。”
听到信岩琦秋城立刻起身,帮增田义人把门打开;脸上还是往日的平淡:“谢谢。”退后几步坐在沙发上,打开信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父亲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味道:秋城,凡事莫急,爸爸相信你。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秋城心里安慰许多。心情也舒缓下来,凡事过后在考虑。在增田义人的服侍下就寝;梦里好像看到一个精致的小木牌在眼前划过,如此的安心。
两个小时后,增田义人收拾完带着微笑走出岩琦秋城的房间;下楼后对金城雪子说:“天气冷暖不定,是少爷的头疼病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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