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转过头,继续向前走:“我去梁公馆“参观”,可你居然躲着不敢见我。那些菜我真的挺喜欢,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的口味。也谢谢你依然保留着我住过房间的样子。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心。但无论你怎么强迫自己改变,你终究是梁萧,永远无法变成苏浩。别太勉强自己。做事时更不要心慈手软。战后如果日本获胜,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至于我,罪孽太重,要还的东西太多。苏浩确信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不甘心的鬼魅而已,鬼魅就是鬼魅游荡之后就应该消失。你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梁萧模糊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给自己编织的摇篮中,被人捧在手心温暖着,关爱着,呵护着;沉睡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月光拉长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第二天清晨,太阳慢慢升起,一缕暖阳透过落地窗照进病房,张牧之正斜躺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刘念坐在床边看着一道斜阳照在梁萧的脸颊上,难得这一夜他睡的这么好;在刘念的记忆里梁萧从未在睡着的时候有这样的笑,看上去如此恬静且略带着幸福。昨晚梁萧失踪的那几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刘念赶到医院,张牧之已经急得跳脚,说是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结果出去这么久,还等着梁萧给杰尔做康复会诊。午夜时分梁萧依然没有回来。刘念开始慌了,护士说十点钟的时候有日本商会打过电话来询问杰尔的情况。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说梁萧在圣歌教堂,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也不敢大肆声张;刘念和李亮带人在周边观察了很久,确定没有人埋伏的时候潜进教堂,可是教堂的神父和其他人员全部被人一刀割喉,而梁萧就躺在第一排的坐位上,身上盖着教堂发放的被褥。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刘念一头雾水,派人将教堂的文件和书籍全部带走。回到医院时张牧之也被刘念从重症监护室中拖出来,给梁萧检查完之后才放了心,还好只是镇静剂。
可能是阳光有些刺眼,梁萧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头还觉得晕吗?”刘念问道。
梁萧歪头看到刘念,又回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用手按着额头,头好沉。若有所思的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有人通知我们去接你的。”
“谁?”梁萧急切的问。
“一个女人。昨天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梁萧的声音吵醒的张牧之坐起后回答道。
“一个女人?”梁萧喃喃自语道,努力的并凑着记忆的碎片,一个女人……梁萧起身,拉开被子下床走向一旁的病人衣柜。
张牧之立刻向前阻止:“你的药效还没过,好好躺着;要往哪里跑,还想倒在路上让别人把你接回来?”
“我出去一下。” 梁萧不予理睬。
张牧之回头看了看刘念,刘念向张牧之摇摇头,张牧之只得放缓口气道:“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们?”
梁萧摇摇头,努力的提着精神:“就只是出去。”
“我陪你一起去,或者让李亮陪你去。牧之刚才说了你的药效还没过,你现在出去很危险的。” 刘念也前来阻止。
“不用,我自己去。”接着伸手要解开睡衣的带子,半空中手被扣住,张牧之和梁萧对视着:“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吉凶未卜;我不是阻止你去找答案,但是也要等你药效过去,头脑清晰了,再从长计议。而且我这里还有一堆材料需要你完善,杰尔的病情还需要你的专业诊断,前线的百万将士还等着你的结果呢。你要知道轻重!”
“放开!我早说过我不是君子,不要拿天下来压我。我不在乎。”梁萧一脸怒气对张牧之说道。
因为疫苗的事情,张牧之已经急得“七窍生烟”,可是梁萧这般任性,还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气的与他吵起来:“你不在乎?好,那你在乎谁?那个不惜性命的试毒的人吗?你在乎那个为你赴死的人吗?他就是为了你口中那些不在乎的人而加入组织的。哈!我只能说这个人的一生太可悲,因为他用一切换回的只有一句你不在乎!” 张牧之的话毫不留情。
梁萧有些茫然的看着张牧之,心揪成了一团,对于张牧之的话他百口莫辩。
“牧之!梁萧不是那个意思。”刘念把梁萧拉回病床上坐着。
“那他是什么意思?”张牧之问道:“梁萧,你以为是那个人救了你对吧?好!我让你看看。”张牧之走向沙发,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份化验报告抵到梁萧的眼前:“看清楚了,岩琦秋城是o型血!你还记得有一天他去白玫瑰舞厅玩出来把脚崴了吧,来我们医院检查,我知道后让护士留的病人记录。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今天我拿出来正是时候。拿好,仔细看。”
梁萧愣住了,根本忘记伸手去接,张牧之把化验单拍在床头桌上:“不信,你就自己看!”说完拉着刘念愤愤的走出门。
屋内那份化验单,像是一张死刑判决书一样,看的梁萧头疼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十几张就解脱啦( ⊙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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