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喝了一杯牛奶。”徐曼说。
“你**嘛呀!我记得冰箱里有吃的呀。”
“有,我看到了。就是不想吃东西,可能没睡够觉吧。对了,小蕙,早晨你走后,我把屋子视察了一遍。”
“哦。怎么样?对我地咯家还满意吧?”田小蕙拖着白话腔问道。
“非常非常满意,”徐曼答。然后又犹犹豫豫地,“只不过有一个地方……”
“啥地方不满意,说,咱们立马整改。”田小蕙快言快语。
“没有需要整改的地方,”徐曼突然害羞起来,“等回去再说吧。”
“你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吧?”田小蕙注意到了徐曼的诡异,“行,回去再说。吃饭先。”
饭后,徐曼随田小蕙绕过中空的环廊,刚一转弯,徐曼就拽了一把田小蕙,“对呀,电影厅就在这一层,我想起来了!”“才离开两三年,你不会忘了利和长啥样吧!”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嘉禾电影厅,刚好有一部情人节大片几分钟后放映,几乎连片名都没记住,两人就匆匆忙忙买票进了场,发现大半场座位空着,最后两排空无一人,她们就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银幕上闪出片名时,两人会意一笑,难怪一下子记不住,原来片名太长了——《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徐静蕾导演的,挺文艺的,但是徐曼和田小蕙都没有进入文艺的状态,这个不能怪徐静蕾。因为她们两人不过是在长久的别离后,重新来电影厅找回原来的生活而已,也不全然是原来的生活,而是追寻她们跟原来生活的共同渊源。而且徐静蕾不会想到,这两位特殊的女观众,雾里看花一样地跟随着电影情节,各自竟然被角色的一句台词击中。
电影放映到第45分钟时,当男主角说出“没有在一起的,就是不对的人,对的人,你是不会失去他的”,徐曼的心倏然间收紧了,于是知道自己还无法从辜负有情人的负疚中走出来,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绝情,才有勇气向自己承认她曾多么爱那个她离开了的人。尽管徐曼竭尽所能对吴晓兰做出了补偿,尽管这句台词似乎恰如其分地为她的离开提供了理由,然而,比起吴晓兰的倾心相许,徐曼的那点补偿算得了什么?而离开的理由比起离开本身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人世间多少离开或分离,并非是在合适的理由下发生的。或者毋宁说,离开也许不需要理由。吴晓兰对徐曼来说,真的就不是对的人吗?假如徐曼需要离开或者必须离开或者只是想离开吴晓兰,根本就无关乎吴晓兰的对与不对,倒是对吴晓兰来说,徐曼反而是不对的那个人。
电影快结束时,另一句台词则让田小蕙心头一热——“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觉得,之前的人生都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她觉得徐曼就是出现在世界上的这么一个人,而自己之前的人生都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田小蕙情不自禁地把徐曼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像上次看完电影给徐曼暖手一样,手掌覆盖在徐曼的手背上,不过这次她五指收拢,握紧了徐曼的手。那只手还是有点凉,也没做出任何回应。田小蕙多少有些诧异,便侧脸去看,发现徐曼微闭双眼泪花闪现。田小蕙转过身,同时拉扯一下示意徐曼,轻声问道:“徐曼,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吧?要不,咱们走吧。”泪眼朦胧的徐曼,这才意识到自己心不在焉,田小蕙的关怀让她有点慌乱,“不,还是看完吧,好像也快结束了。小蕙,我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回去再跟你说。”
田小蕙看出徐曼有心事,却看不出徐曼内心难以排遣的痛楚,无从知晓在她赞赏的徐曼的勇气里,究竟包含了多少畏惧和犹疑。田小蕙立刻想到徐曼这几年一个人过得一定很不容易,说不定心中有难言的苦衷,不过她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她们在一起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共同克服,再大的苦难也不要紧,她们将同甘共苦。
第4章 不存在抽象的爱
田小蕙和徐曼看完电影,顺便到下面超市采购,徐曼说晚餐由她打理,所以买什么菜就由她说了算。买好菜两人风驰电掣地回到了家,田小蕙想午休一会,问徐曼要不要一起,徐曼说要整理一下行李,洗洗两人的衣服,再说小蕙做手术也累了,让她一个人好好睡一觉。田小蕙说那好,一个小时后叫醒我,听你说说话。
徐曼没有按时叫醒田小蕙,结果等田小蕙美美一大觉醒来,已经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诱人味道。田小蕙走出卧室,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见徐曼端着一个白瓷盆汤从厨房出来,便冲她嚷嚷:“徐曼,这都几点钟了?你是故意不叫醒我。”
“我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好养足精神。”徐曼一边回话一边将汤盆放到餐桌上,田小蕙走过去双手从身后揽住徐曼的腰身,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养足精神**吗呀?”
“好好做手术呀!”徐曼扭过头对身后的田小蕙说。
徐曼说“手术”这个词时,的确是指医生所从事的工作,不过包括她自己在内,耳朵听到的却是另外的意思,而且是两人都懂的那个意思。由于“手术”突然有了攻守同盟的默契和暧昧,田小蕙更加抱紧了徐曼,徐曼抓住田小蕙环扣的双手,身体尽量后仰,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共同回味词语新意包含的那份羞涩和甜蜜。
“好了,小蕙,我们吃饭吧,我怕一会汤冷了。今天让你尝尝我做的排骨煨藕汤,武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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