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汗津津地洗了澡,再次躺下,田小蕙才认真地说,“徐曼,我想了一个中午,脑袋快想破了,没想出个退敌良策。我可以打前锋,你总得坐镇指挥吧。你也想一想,弄个计策给我才行。”
“嗯。不过,小蕙,你肯定田小勇有那个意思?”徐曼问。
“肯定错不了。”田小蕙说。
“如果真是那样,截断巫山云雨,宜早不宜迟。”徐曼给出了原则性意见。
“这个我知道。问题是如何截断呀?”田小蕙问道。
“要是小勇再打电话邀请我们吃饭,你直接跟他说,举手之劳的事不足挂齿,没必要破费。要是有其他意思,也别遮遮掩掩,自家人可以明说。他要是直抒胸臆,你就跟他说,让他直接约我,我跟他摊牌。”徐曼说道。
“你这是让我踢皮球呗。问题是你怎么接波?到时候跟他怎样说?”田小蕙又问。
“这个,我还没想好。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曼答。
“不行,不行。徐曼,你没想好,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田小蕙不同意。
“什么叫以身犯险?你担心什么呀!难道他还把我吃了?”
“那倒不至于,我也不是担心这个。我就觉得你也不太好跟他怎么说。以你的性格,你肯定不愿意敷衍他,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例如说什么暂时还没考虑结婚呀,要不就是跟他不太合适呀,要不就谎称自己已经有了对象呀,这些话我估计你都说不出来。你告诉我,那你还能咋跟他说?”
“小蕙,你真是了解我。虽然我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但的确不会敷衍了事。真正的困难在于,在我们不是非得向任何一个男人表露身份时,是否就不存在合适的方式,能够让他们放弃非分之想?哦,我纠正一下。说人家非分之想是不对的,爱一个人不是非分之想,甚至让人家知难而退都不合适。先不理啥说法了,我总觉得合适的方式一定存在,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而且,这个问题不单是面对哪个男人的问题,而是面对所有人的问题。小蕙,你想过没有?假如有一个拉拉爱上了你,而你爱的人是我,你该怎样对她说?因此,这不是身份问题,而是爱与不爱的问题。对一个向你示爱,可惜你并不爱他或她,那你要怎样拒绝?”
田小蕙一下子想到了吴晓兰,但没有说出这个经验。因为她知道,任何问题都是她和徐曼共同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引自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杨玲译本,南海出版公司,2012年第一版,391页。
第21章 对自己说不
萧楚男到来之前,徐曼去了一趟企业。这是一家大型民营设备工程制造公司,主要业务是为美国海运公司提供浮码头成套设备。徐曼了解到:两名男性员工驾驶一辆摩托车在交叉路口与转弯的货车相撞,交警部门鉴定货车司机承担主要责任,而伤者承担次要责任。伤者伤势严重,已鉴定为九级伤残。受伤员工跟企业签了临时工合同,但企业没有为他们购买社保。属地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即劳动局,根据调查和口供笔录,确定此二人系上班途中遭遇交通意外,故认定为工伤。
徐曼向公司老板刘志豪提出:“工伤认定中指称的上班地点,是马鞍岛一家大型国有重工企业,而企业工商注册的经营场所,也就是此处吧?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我想知道,你们员工为何会去另一家企业上班?”
“情况是这样,马鞍岛那家国企有自建码头,因此我们与它项目合作,按合同标的支付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并免费使用厂房设备和码头,成套设备完工后,就可以直接发运给美国的客户。” 刘老板解释说。
“也就是说,员工去马鞍岛上班,确实是贵公司的安排?”徐曼问。
“可以这样说。但是第一,公司并没有直接与这家国企签订任何合同,双方的合作是由美国客户出面的,管理费也由客户支付。第二,那两个员工假如服从工作指令,就可以避免交通事故。因为车间主任前一天给他们的派工单是,先回公司到设备仓库领取焊枪,然后再去马鞍岛施工现场。”刘老板答道。
“刘老板,你确定两个员工上班前收到派工单了吗?贵司是否在劳动局调查取证时出示过这份证据?”徐曼又问。
刘老板说:“据说车间主任开出了派工单,拍照后发了微信,而且打电话确认过。不知道为什么?出事那天早晨,那两个工人竟然直接去了马鞍岛!”
“这不要紧,刘老板。”徐曼说,“只要贵公司能证明两个工人事前收到工作指令,就可以免责。”
“麻烦就出在这里。现在两个工人矢口否认收到过派工单,而车间主任因为跟公司一个副总闹矛盾,自行离职带走了派工单,也不知道他手机里是否还保存微信记录。”刘老板懊恼地说。
“这个车间主任现在人在哪里?”徐曼再问。
“徐主任,我要知道就好了!两个伤残员工已经提出了劳动仲裁,要求企业赔偿。我看了一下,好家伙,总金额超过一百万,我咨询过几个律师,都说我必输无疑。徐主任,你说这事咋办?”刘老板口气无奈地说道。
“目前处境的确被动。但刘老板,你要相信,法律归根到底要以事实为根据。假如你跟我说的情况属实,只要我们能找到车间主任,获取关键证据,打赢官司也不是毫无机会。”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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