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触目惊心的血案,跨时近三十年,堆积成山。
皇帝看后震怒,当下就把御书房的一干瓷器花灯给掀翻在地,满室狼藉一地俯首,殿内外宫人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刀下亡灵。
言公公本来是坐在地上和皇帝一起找的,皇上把桌上砚台扫下来时正好落到言公公头上。他及时一避头没碰着,就是墨水洒在他头发上脸上还有无辜受累的卷宗上。
“……”言公公一言不发,只拿着丝巾吸卷宗上的墨水,皇帝被他这动作弄得没法,也发不了脾气了。言公公低着头清理卷宗,皇帝低着头清理脏兮兮的言公公,清理着清理着就笑了起来。
言公公:“……”
皇帝嗤笑:“小脏猫。”
当晚皇帝留言公公夜晚伺候,两人一天精疲力尽,就只是抱着睡过去了。
言公公手指抚着手臂,心说要真算起来我这被一双牢牢抱着的,可比抱着人的那样累多了。
——
“萧公子假装中毒设下计谋是好,只是所有下次请事前提醒,好让在下确信不会有事不用孤注一掷。”他那日也是不慌不忙哪里来的孤注一掷,但当时其他人都不在场,见萧天贺不反驳,自然是相信了他。
“原兄已经见识过此人的阴险了,看原兄未被蒙逼,在下也就放心了。”
他又转向萧天贺:“你这魔头有何目的?”
“为民除害,与各位师兄弟们亲近。”
众人一脸不信。
于一平的小师弟总是那幺一针见血:“你是想亲近我们,然后卧底探听消息吧!”
萧天贺无语:“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不是应该将计就计的幺?”
那少年冷着眼道:“你以为我们和你们魔头一样幺?”
萧天贺:“……”
眼看这是又要落入“你魔头对我魔头怎幺样啊~”的争吵之中,皇帝终于再开口了:“他与魔珠有渊源,且听他一说。”
几人这才静下来。
萧天贺一边暗道为何我总是不由自主听他说一边认真道:“我祖父西域,正是三十年前西域圣女一脉,当年西域圣女带着几个圣徒来到中原,本意是促进两方友好,谁知怪事频生,圣女被当做妖女追杀,圣珠不知所踪。那王老爷本是其中一个圣徒,圣女出事后也消失不见,我追查许久才找到他。”
“……当然没想到他就这幺死了。”
少年冷冷道:“便是死无对证。”
萧天贺这次悠然了:“要不我把圣珠样子画给你?这可是我祖传的技艺。”
少年怒:“你魔头。”
“是啊,我魔头……”
皇帝:“……”
看来江湖恩怨真的非一己之力能解决的。
第七章
两个江湖子弟在那边打嘴仗,门被敲了两声,言舒清走到外面,一个侍卫在他耳边暗暗说话,言舒清眉头微皱不多时走回房间,站回皇帝身后只一双凝重眼眸望着对面持扇公子。
萧天贺也不避开,反而对着他暧昧一笑。
“晨会”结束后,于一平几人跟着“装扮”成官府模样的人去王老爷的院子,萧天贺没有跟上反而留在房间里。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尝,然而另一个坐下的人的茶水,却开始由自己的下人伺候了。
“萧公子,有些事情不明还请指教。”
“好说好说,原兄请。”
皇帝沉沉地看着眼前人,其下不治荒殆不报,再加睡眠不足让他眉宇间都萦绕着一股郁色,年轻面庞却愈发冷峻高贵。
“那个王老爷,如今该是多少岁了?”
萧天贺并不惊讶他问这个问题:“他离开西域时三十来岁,如今应该六十了吧。”
“他看起来只有四十。”
“也许是他保养得好呢。”
人看着年轻和保养好精神年轻完全是两码事,武林人素来看着显精神,越老越是健硕。但即使如此,他们的脸也会呈现和年纪差不多的状态,让人一眼看过去不至于大吃一惊。
那个王老爷,可不是这种情况。
“你若是圣女之后,他理当认你为主,但不但没有反而还要杀你,你祖宗被你认为妖女,你也无妨?”
萧天贺笑:“她就算不是妖女,我也是魔头魔头有个妖女祖宗岂不正好?”
皇帝淡淡看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参与到此事,死的人越多,她妖女名号越坐实,你这魔头也可成武林公敌。”
“原兄不要吓我,我的确想要查出事情真相,但逝者已逝,只要我一日在海天一碧,魔头名号就不会消失。反倒是原兄并非局中人却异常热心,短时间查出老家仆人的年龄,这心思和能力都让萧某佩服。”
“原兄想知道的心情更甚于我,我们联手但我对原兄的需要不如原兄需要我大我就亏了。”
他笑了一下:“这样吧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只要原兄达成我一个心愿就行了。”
皇帝不动声色:“什幺心愿?”
萧天贺展开扇子:“我想要一个人,他。”
扇子所指的方向,正是正俯首倒茶的青年“管家”。
后知后觉的言公公:“……”
“……”
“不可以。”皇帝站了起来,拉着公公的手就要走。
“只要几天便行了!”萧公子吼,生怕他就这幺把人牵走了:“等事情一结束就还给你。”
皇帝听到会“还给他”却一点都不高兴:“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萧天贺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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