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方才向天狼射冷箭之人,没想到渭凉也有如此内功高手,聂瑶不敢大意,长鞭挥舞,架住劈来的厉掌,却不料胯下马匹被对方利刃刺中,蜷曲倒地,他忙翻身跃下马匹,谁知身在半空,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传来,气力立时泄了大半,连忙急扫银鞭,将对手逼开同时,单腿点地落于地上。
心口作痛,还好他以手撑地半伏住身子,对方无从觉察,再抬起头时脸上痛楚已掩在微笑之后,傲然立稳身姿。
对面立了位身着黑衣的枯槁老人,容貌平平,却目光如炬,手持长剑,冷冷问:「你是修罗门下?」
聂瑶不答,只道:「你是武林中人,莫掺合这些纷争,马上离开,我不为难你。」
老人面露怨毒,恨恨道:「我躲藏草原十几年,都拜修罗所赐,你既然是他的同门,今日便别想活着离开!」
聂瑶哼了一声,银鞭随即甩出,直追老者,从密报及老人的武功来看,他猜这人该是兀克兄弟的师父,据闻来自中原,不过平时深居简出,所以人家对他了解不多,没想到他武功颇有造诣,不敢托大,凝神对敌,长鞭飞舞,在周身掠出一片银华,周围士兵都见识过了那鞭的霸道,纷纷退让,无形中为他们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天狼一直跟随聂瑶左右,方才他落地时一瞬间的滞涩没逃过天狼的眼睛,担心他有事,也要纵身下马,却被兀克图率人拦住,兀克图两次被鞭击中,伤得不轻,但墨剑的诱惑镇住了伤痛,左手持刀连舞,封住天狼去路。
记挂着聂瑶,天狼无心恋战,墨剑握在手中,舞得如长空闪电,瞬间便破开一条血路,兀克图眼见不敌,慌忙驾马奔逃,天狼反手接过射来的一枚箭羽甩了过去,正中兀克图坐骑,马匹悲声嘶鸣,前蹄扬起将他甩了出去,正落在聂瑶和老者对阵中间。
见兀克图摔落在自己面前,聂瑶银鞭顺势向他扫去,老者忙横剑挡住挥来的鞭风,聂瑶刚才跟他对打了数回合,看出他武功精湛,虽不为惧,却终究是个麻烦,自己心口的痛又一阵紧过一阵,忙冲跟上来的天狼道:「拦住他!」
天狼依言拦住老者,知道墨剑凌厉,老人不敢跟他正面交锋,虚晃长剑,避到一边,转瞬间天狼和聂瑶彼此已交换了对手,两人以背相靠,天狼低声问:「撑得住吗?」
「无妨!」
从不在人前显露弱势,聂瑶咬牙挺住了,冷眼看兀克图,他虽仍一身彪悍煞气,弯刀挥舞,但眉间已露怯意,想起当日天狼激战群狼,即使命悬一线,也没半点儿惧色,不由冷笑:「凭你也配称霸草原!」
手腕轻绕,银鞭凛凛,破开凌厉寒风,向兀克图卷去,兀克图只会外家功夫,身又多处受伤,根本不是聂瑶对手,不过数回合就被他银鞭索住,一脚踢在腿弯上,令他跪伏在地,喝道:「立刻下令撤军!」
「好好好,你先松手。」脖颈被鞭索勒住,兀克图连声求饶,聂瑶略松劲道,谁知他突然手腕一扬,袖箭激射而出,聂瑶忙撤身闪避,谁知心痛骤然袭来,眼见数道寒芒逼到近前,腰间一紧,已被天狼拉开,袖箭尽数射在墨剑刃上,他反手劈下,冷厉剑锋划过兀克图眉心,将他劈倒在地。
老者趁机手指连弹,数枚金镖向他们射来,聂瑶忙甩鞭抵挡,却因心痛剧烈,动作稍慢了些,手臂中了一镖,血顿时流了下来。
「瑶瑶!」
鲜血刺红了天狼的眼眸,眸光戾气乍现,横剑向老者刺去,剑势狠辣凌厉,宛若久困樊笼的猎兽,一旦挣脱束缚,暴烈阴狠的野性便瞬间勃发,老者有些惊惧,气势顿泄,只过了两三招,腿上便狠狠挨了一剑,眼见兀克图已死,再留无益,忙虚晃一招避开天狼剑锋,纵身跃上身旁一匹骏马想要逃离,谁知喉间一紧,银色丝索游蛇般缠向他脖颈,聂瑶一甩手,银鞭凌空将他脱离马背。
「现在想逃,已经晚了!」聂瑶冷声中,天狼利剑当空划过,割断了老者喉咙。
聂瑶收回软鞭,心痛得愈发厉害,他微微弓起腰,赖以抵制疼痛侵袭,虽然敌军首领已除,但仍有许多带兵统领,冷眼扫过不断逼近的士兵,他知道自己此刻万不能松懈。
「瑶瑶,你心口痛是吗?」手被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握住,聂瑶听到天狼在耳边急切的询问,他咬咬牙想否定,一阵更剧烈的痛感逼来,竟站立不住,屈身扑倒。
「痛,很痛……」终于忍不住了,他呻吟道,刚才他一直在拼命忍住心痛,可是天狼的关切让那份坚持放下了,也许在信任的人面前,意志会不由自主变弱,紧绷的心神放松,反而控制不住那一波狠过一波的疼痛。
「痛是从何时开始的?」天狼急问。双手相握,圆润修长的指甲狠狠扣进自己掌心,让他明白聂瑶此刻有多难过,他将聂瑶搂进怀里,手挥墨剑逼开敌军,周围将士虽多,却慑于二人狠戾,无人敢逼近。
「何时……」疼痛让反应也变得迟钝,聂瑶神智恍了恍才道:「好像是从我们去羌月时开始的……」起初只是隐隐作痛,他没在意,谁知会越痛越厉害。
「有我在,莫怕!」
属于天狼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回荡,聂瑶下意识的点点头,疼痛翻卷着侵蚀住所有感官,刀光剑影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身子轻微颤栗着继续向下滑倒,眼前一阵阵黑暗,是属于死亡的暗。
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他死死拉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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