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亗没有理他,径自出去了。
蘑菇便连忙放下茶杯,跟在他身后。但走到门口,他突然顿住脚步,不敢走了。
刚刚不知为何,温大夫改了主意让他进来,若是现在出去,他又不让自己进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蘑菇打定主意,死都不出去。温亗坐在院中的花架下,收拾白天采的药,蘑菇就坐在门口看他。
温大夫可真好看,蘑菇托着腮想。
今日的温大夫穿的还是白衣,却不同于自己这种白。嗯,好像没有自己的这么亮,是穿的久了,有些旧,但却更给人温暖踏实的感觉。
蘑菇目不转睛瞧着温亗好看的脸,再转移到他收拾药材的欣长细瘦的手,觉得温大夫真是无一处不好。
饶是温亗,也被蘑菇这样热辣直白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手里收拾药材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道:“再看,你就马上出去。”
蘑菇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连衣服上的土也忘了拍。垂手站着,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儿,“嗯……我……我不看了……”说着,又偷偷抬眼去瞟温亗,被温亗逮了个正着。
他连忙又垂下头,脸色不知是吓得还是羞得,红成了猴**。
温亗不让他看,他便面壁站着,强忍着不去注视那边。好在墙上趴着一只壁虎,蘑菇被吸引了注意力,想用灵力和那壁虎聊天,可惜半天没得到回应。
“唉,原来是只没修为的壁虎。”蘑菇生无可恋,头抵在墙上,盯着自己的鞋子出神。
直到温亗进来,才受惊一样,站得直直的,瞪着眼睛无辜地看着温亗。
温亗瞥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蘑菇看出来,跟上去狗腿道:“温大夫,怎么了?”
温亗不说话,蘑菇便在一旁念念叨叨。非要问出温亗究竟怎么了,温亗停住脚步,面无表情道:“擦擦额头。”
蘑菇伸手一抹,都是刚才他在墙上蹭的灰。他心里又羞又急,拿袖子用力擦自己脸。温亗看他脸都擦红了,忍不住开口道:“好了,没有了。”
蘑菇这才放下心来,但眼神还是惴惴的,生怕温亗嫌他捣蛋。
吃过饭该睡觉了,温亗才有些后悔刚才让他进来。父母去世早,他已独居多年,一时半会儿没有别的屋子可以住。虽说眼下气候温暖,但久未住人的房间,还是太过潮湿。
想来想去,温亗看着床边的小塌才有了主意。
他给乖乖站在自己身后的蘑菇指着小塌道,“今晚你先睡这儿,明天天一亮你就走。”
蘑菇听到有自己睡觉的地方,喜得不行。但很快就被温亗的下一句话弄得苦了脸,他抿着唇走到小塌旁,也不坐,只知道垂头绞自己手指。
温亗看他一脸可怜的样子,心里顿时生起一股烦躁。他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床新被褥放到小塌上,冷声道:“睡觉。”
蘑菇听了,连忙躺下,连鞋子都忘了脱,闭着眼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温亗看他这幅样子无言以对,也不想再跟他多说,熄掉蜡烛上床睡了。温亗确是累了,房里有个外人,他竟也不觉得别扭,沾了枕头,便很快睡着了。
蘑菇却一直清醒着不敢睡。他怕自己睡着了就被温亗扔出去,丢到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从此再也找不到温亗。他也怕睡着以后,一睁眼,天就亮了,到时候温亗让他走,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好像蘑菇没想到,就算他不睡,天也会亮的……
他坐起来轻手轻脚地脱鞋,然后钻进温亗给他拿的被子里,深深吸了口气。**净清爽的味道,混着淡淡的,他说不出名字的药材香。
刚刚的烦恼转眼间便不见了,只剩下他盖着温亗盖过的被子的喜悦。
夜仍旧是静悄悄的夜,甚至比结界里还静了几分。蘑菇躺在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地方,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与温亗同处一室的甜蜜。温大夫那么好,而他就睡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蘑菇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他揉着眼睛勉强去看,身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再仔细一想,才记起自己这是在温亗家里,吓得一个机灵,连忙端端正正地坐起来。
温亗难得睡到太阳当空照,一睁眼就想起昨晚留在家里的那个麻烦。
他倒没有怀疑蘑菇说的话,只是觉得这那傻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偏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无可奈何。
温亗照常洒扫一番,早饭都煨在炉子上了,才去叫小塌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少年。
蘑菇局促不安地坐起来,以为温亗要赶他走了。昨晚蘑菇想,只要能让他在此处挨过一夜,第二天他一定走。可一夜过去,他又有了新的念想。蘑菇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才能让温大夫留下自己。怎么说,自己也有五百多年的修为,再小的本事也有一点的。
睡前蘑菇没有脱衣,外衫却早不知滚到哪去了,里衣也睡得松松垮垮,乱七八糟。
温亗看见榻上仍然残留睡意的少年,白皙皮肉从略略扯开前襟露出,眼神默默移开,冷声道:“吃饭。”
蘑菇一听他不是要自己走,喜不自禁。手忙脚乱从榻上下来,慌张间,一个趔趄就要往地上倒。
温亗一把抓住险些朝后栽倒的少年,手腕触手生腻,滑不留手。蘑菇没觉得什么,但因手腕还被人捏在手中,故脸有些红道:“谢谢温大夫。”
温亗没说话,待他站稳了,便松手朝吃饭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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