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队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生,至今已经有了六子三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舍得推绣儿进这样一个明晃晃的火坑?”
丁素薇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她蹙着眉头,迟疑道:“不能吧?楚叔一向最为疼爱绣儿了,太子现如今……”
破虏长叹一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空,“长平告诉我的,他说太子的人已经动作起来了,等着太子妃的孝期一过,就要联合余家楚家以太子后院不可一日无主为由,要求太子再次大婚。不知道太子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还说通了宁家,到时候宁家也会以姬孚年幼,需得母亲教导抚育为由,推举德才兼备的绣儿为太子妃。”
他嗤笑了一声,“真是猪油迷了心窍啊!”想起姬孚自从毁容之后变得愈发阴森暴躁,照顾他的宫人每月都得死伤好几个,破虏心里就好像吃了秤砣一般,绣儿就要去给这样一个孩子当后母了,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艰辛可想而知。
素薇一把拍在石桌上,柳眉倒竖,大声喝道:“此事绝不可!绣儿她……我要进宫去找陛下,求他阻止此事。走,破虏,大舅最疼你了,你也跟我一起去!”说着,拽着破虏就想走。
破虏赶忙伸手把暴怒的素薇按了下来,他苦笑着说:“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他心里有数的。”
皇帝近些年来越发多疑,别说自己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身边,就连文武百官家里,怕都栽了不少眼线。既然这事儿长平都能打探出来,陛下怎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却没有任何动作,说明这就是默认了妥协了。想起长平给他分析的东西,破虏捏了捏鼻梁,叹息道:“国库,南蛮,科举。”
素薇可不是那些只知女书女戒的深闺女子,她文武兼备,说是学富五车也不为过了。再加上是公主之女,这些年有一半时间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这些关于z治上面的东西,她那也是一点就通。听到破虏说的这三个词,她颓然地垂下了肩膀,就连她都知道,国库日渐空虚,余家背后却掌握着几支富可敌国的商队,而南蛮蠢蠢欲动不停的扰边,想要平定南边就要钱要粮,可这恰恰是国库最缺的。
而科举的话,余家本就是前朝顶尖世家,这些年来余相把持朝政,为国选材之权一直紧紧攥在他的手里。这满朝文臣或多或少都能和余党扯上不少关系,文臣之间的座师同窗同科织成一张巨大无比却又非常坚固的利益网。
怪不得前些日子听说今年的秋闱主考定下来了,居然不是历年来早就被人默认的余党之人,反而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礼部老大儒。当时娘还跟她感叹,说是这次陛下算是啃下了一块硬骨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硬生生把科举这块儿从余家抢到手里了。
现在,她知道了。陛下付出的就只是默认一桩太子的婚事而已。
“利益交换!可绣儿何其无辜,为什么要拿她去填这个坑!”素薇想起这些年来绣儿像条她的小尾巴一样跟前跟后,不管她是画了画,写了诗,抑或者就算上个马小跑几步,绣儿都能通红着小脸儿,语气惊叹地夸出一朵花儿来。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就要被这群男人拿去当个物件,完成他们的野心,他们的伟业,素薇再也忍不住扑倒在石桌上哭了起来。
破虏轻轻拍着素薇的背,也不言语。也许是因为他以前身体年龄还小的缘故,周围人都刻意地想办法让他避开了一些晦涩黑暗的东西,随着年岁渐长,这些东西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真……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不我赶紧去一趟通州问问多寿,他最聪明了,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吧?”素薇顶着一脸的泪水,惶恐又期待地看着破虏。
虽然很想安慰自家表姐,可破虏还是摇了摇头,想起长平冷笑着说给他听的那些话,他涩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冬月都过去了,多寿这些日子也一直好好的,可严姨却突然提出要带多寿去通州别宫修养身子吗?”
素薇不可置信地瞪了破虏半晌,继而疯狂地摇头,泪水飞了破虏一脸,“你胡说,多寿……多寿他不会这样的。他……他……”素薇说不下去了,想起这次多寿离开之前对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发紧。
“不是多寿要躲,也不是严姨要躲,是大舅的意思。”破虏苦笑着替素薇擦去眼泪,谁人不知陛下最为心爱的人就是宸贵妃,而你又是宸贵妃看着长大的,是她心中认定的儿媳妇。你若是去求她插手此事,她肯定不会拒绝你,到那个时候,陛下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想起老爹昨晚专程找他来谈心时提及皇权至高无上的那种苦涩无奈,破虏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素薇姐,这事儿陛下做了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咱们……咱们无能为力。”
素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反身扑到破虏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边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两人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丛蔷薇花墙旁边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那人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响。
昨儿楚绣儿那个贱人跑来抱着破虏哭,今儿你丁素薇又来。你们这群不知廉耻的贱人贱人贱人!
“姑娘,姑爷……”复雨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就被袁芳菲狰狞的脸色吓了一跳,“哎呀,小姐你的手!”
袁芳菲才发现自己刚刚激愤之下居然一巴掌拍在蔷薇花墙上,手被花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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