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脸,“你看,我不是坏人的。嗯,说起来,我还是你的表哥呢。”
哎呀,这孩子长的真好看!
破虏在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一定是舅舅的亲儿子,虽然小脸枯瘦,双腮下陷,可这一双眼睛像绝了舅舅。含情的桃花眼因为惊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再加上年纪幼小,看上去真是有种男女莫辨的清丽。
“表哥?”男孩喃喃道。
“对,我母亲是永安长公主,你是舅舅的儿子,那就是我的表弟啦。”
“我……”男孩的表现慢慢松缓下来,好像想起刚刚自己满心绝望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救了他,抱着他,带他离开了那场像是地狱一般的梦靥,他抓着破虏的袖子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你救了我。”
破虏看着这孩子可爱的笑脸,忍不住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举起手里的针给他看,“你看,我要拿这个把你腿上的伤划破,把淤血放出来。你放心,我会轻轻的,你都感觉不到痛的。”
男孩自从冷静下来以后,整个人都乖巧的像一只小兔子,他信任地看着破虏,“你来吧,我不怕的。”
唉哟,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乖傻乖的!
破虏一想到自家那三个小魔星,一旦生病,别说扎针了,喝一碗药都得哄劝半个时辰,还得他许下无数诺言,才哭哭啼啼的,像完成什么壮举似的把药喝完。再看看这个满身伤痕,却平静的看着他划破伤口的男孩,忍不住把手脚放的更轻些。
放血,擦洗伤口,上药。
整个过程中,男孩没有发出一点点痛楚的呻|吟,看上去就像一个不知道疼痛的布偶,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显露出他还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痛楚。
为了转移孩子的注意力,破虏一边加快动作,一边和他聊天,“我叫钟破虏,你叫我破虏就行。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孩子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这个动作温柔的少年,轻声道:“我没有名字。我娘好的时候就叫我宝宝,不好的时候就叫我贱种。”
破虏的手猛的一顿,想起孩子身上那些陈年旧伤中有不少尖锐利器造成的伤疤,心中有了个模糊的猜测。
他咬了咬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孩子枯草一般的乱发,“我忘了,你还太小,如果太早起名字会被孤魂野鬼勾走的。要不我给你起个小名吧,只有我们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怕孤魂野鬼找上你,我也对你有个称呼了,你觉得好不好呀?”
孩子点点头。
“嗯,我想想啊。你就叫长平好了,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孩子听到长平二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转而他抬起头,冲着破虏露出一个柔|软又信任的笑容,“好呀,谢谢表哥。”
破虏心说,这可是我想了好几年,才给自己未来的宝马想好的名字啊!不过,这孩子的眼睛黑黝黝的,好像一只单纯的小马驹,叫这个名字也挺配的嘛,哈哈。
快手快脚的搞定手里的活计,破虏习惯性的抱起孩子,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痛痛飞走咯!”他这是哄三个小侄女哄出来的老毛病了。
孩子愣了片刻,摸着自己的额头,不由得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你睡一会儿,我出去给你拿些好吃的来。”破虏把衣服给孩子盖好,转身出去了。
这孩子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了,从这里的环境,结合他说的那些话,破虏心里大概已经有谱。这位所谓的七皇子就是个被舅舅遗忘到后脑勺的小可怜,母亲心理变|态虐待他,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无视他,姬暄这个贱人以欺辱他为乐,如果再继续下去,这孩子迟早就是个死。
他既然见了,就不能不管。
看来,还是得去求舅舅,跟他提一个这个儿子的存在,只要舅舅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哪怕再不在意,也不至于让孩子在这么个鬼地方自生自灭吧?
唉,如果不是老爹这几天正在生他的气,他今天就直接把这孩子带回家去了,舅舅不养,他来养嘛,这么好看的幼崽,养在身边也是很养眼的一件事情啊。
破虏没有看到,他刚刚走出门以后,躺在稻草堆里的孩子倏而睁开了眼睛,刚刚还充满幼童纯稚的眸子,在那一刹那变得诡谲阴狠。
“呵……真是好骗啊……”许久之后,稻草堆里传来一声阴测测的低语。
☆、伴君伴虎
御书房。
皇帝一看破虏走了,这才温声询问:“良臣呐,看你今日愁眉不展,可是有何烦事在胸?”
钟沛看着自家的皇帝大舅哥,思虑半晌,还是叹了口气,走到堂中推金山倒玉柱般郑重地行了个大礼,“陛下恕罪,臣实在是无法,此番前来,乃是向陛下求助来了。”
姬戈赶忙上前把钟沛扶起来,很是无奈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啊你,一辈子活的都这么刻板。当初在后宫中你是我的伴读,对朕兄妹二人可说有活命之恩。后来,朕被几个兄弟攻歼,储君之位摇摇欲坠,若不是你鼎力相助,钟老将军在皇父面前力保,朕怕是活不到如今。为了朕,你父战死,你明明比朕还要小两岁,可这边关的风沙和硝烟把你摧残成了何等模样。如今,你还如此恪守君臣之礼,朕心中有愧啊!”
钟沛赶忙又跪下了,“我钟家生来就是为了忠心君王,为国为民死得其所,当不得陛下这等美誉。”钟沛虽然是个武将,表面上耿直又愚鲁,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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