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韩林都快四十的人了,早在二十岁就中举,但为人迂腐过头,折腾了十多年还是个翰林。
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姑娘早年丧母,男孩子丧母好歹还有父亲教导管束,可这女孩子丧母没有一个女性长辈教导,父亲又是个迂腐至极的人,这日后的性子还不定是什么样呢。尤其是两家悬殊过大,这姑娘能适应贵人之间的周旋和国公家的生活方式吗?
门当户对这事儿说的不单单是双方的家财,更多的是家风,修养,以及环境。这样的姑娘承志年少时期可能冲动动情,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了年纪都长大了,承志万一变心了,他一个大男人肯定没啥干碍,可这姑娘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但还是拗不过承志的一片痴心,最终还是把这位石氏迎进门了。
刚开始她还担心承志就是一时情热,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也看出来了,承志对这个石氏那是真的忠贞不渝,用不着她替人家操心。
夫妻感情和美本该是一件大好事,可现在看承志这样,简直不止是情深,更像是入了魔障!居然能对自己刚出生的闺女下杀手,若不是四丫头手脚快给接住了,这孩子今儿就得血溅三尺,死在他的面前了!
宁慧扶着身边两位女医的手站了起来,将吓傻的大丫头和二丫头一边一个,转身就走。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承志,刚刚那一幕简直能让她做一个月的噩梦。
素薇一直在门外,毕竟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进不得产房。听到里面的哭声她就知道大表嫂怕是没了,这还没来得及伤感呢,大表哥回来了,之后就是一连串让人心惊肉跳的变动。
一看到母亲出来,她赶忙迎了上去,“娘,你……”
宁慧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先带着她们几个回院子去,林姑姑跟着去,带着她们去收拾上孝。”宁慧转头看了一眼从破虏宅子那边赶来的王管家,“老王,你去召集所有下人,我要理事了。”
王伯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来,“殿下,您看这事儿,是不是赶紧派人去柳州给老爷报个信?”
宁慧点头,“去吧,报信的人选个机灵的,传话的时候婉转点。”姐夫如今也上了年岁,再加上一身的暗伤,这要是猛然得到丧讯,怕他受不住。
这边钟府里闹腾的厉害,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半个京城都知道钟国公世子夫人没了。
毓秀宫。
三岁多胖墩墩的九皇子姬昂声音清脆地背着三字经,一旁怡妃无比慈爱地看着他,等姬昂把三字经背完以后,她赶忙转头对一旁的皇帝说:“陛下,您看看,昂儿多聪明。”
对于这个老生子皇帝还是十分喜欢的,他伸手拍了拍姬昂的大脑门,看到他充满期待求夸奖的眼神,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好孩子,以后要勤学苦读,这世上的学问多着呢,不能因为会背一本三字经就骄傲自满。”
姬昂转头看了怡妃一眼,看到她轻轻颔首,这才露出一口小米牙笑了,使劲地点头,“皇父,儿谨领训。”
看着姬昂软萌可爱又听话的模样,再想起那些越长大越让他糟心的儿子们,皇帝对姬昂的喜欢又加深了一分。
刚想着再夸他两句,就看到胡忠弓着腰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钟府如何了?”
胡忠苦着脸摇了摇头,“圣人,钟府已经挂起白幡了。”
皇帝年岁大了,这些日子越发听不得人死,对于他来说,石氏不过就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外甥媳妇罢了。可这人年纪轻轻就没了,让他不由得有些感怀自身,自己最近总觉得精神头不够用,先帝当年也不过活了五十有三,再过半个月就是他的五十大寿了,他着实是怕自己还活不过先帝的年岁。
他一想到死,这就喘不上气了,脸色憋的铁青。
胡忠赶忙上前把备用的药丸给他塞了一颗,“圣人莫要过于伤怀,这位世子夫人也是没福气。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等出了孝您再给世子赐一门好亲事便是了。”虽然知道皇帝不是为了一个外甥媳妇的死才这样,可这会儿怡妃抱着九皇子就在一边看着呢,胡忠也只能这么说。
皇帝服下药之后脸色立刻好了很多,他赞许地看了一眼胡忠,然后转头对怡妃说:“你把老九教导的很好,望你对他多加管束,朕等着他长大成才。”
怡妃在看到皇帝刚刚犯病的时候,心里倏地一下就提了起来,这会儿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九皇子身上。听皇帝这么说,她赶忙拧着帕子定了定神,柔声说:“陛下言重了,这是妾该做的。”
皇帝摸了摸姬昂的头,带着胡忠走了。
等皇帝走的人影都不见了,怡妃赶忙示意宫人把姬昂待下去,转头对一旁的茶姑吩咐道:“你……本宫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把陛下的脉案给我弄过来。”
茶姑应声离开之后,怡妃一个人在厅堂里不住地转圈。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陛下的身子会出问题,平日里她见陛下总觉得陛下精神矍铄,气色上佳,就算偶尔有面色憔悴的时候,她也以为是后宫新来的那些小妖精又缠着陛下胡天胡地,在心底也曾狠狠咒骂过。
再说了,三年前她曾想尽一切办法,终于从刘副院使嘴里掏出关于陛下的健康情况,当时刘副院使信誓旦旦地说陛下的身子非常好,再活个二三十年都不是问题。
怎么这才过去多久,陛下的身子就出了问题?
怡妃才不相信陛下会为了一个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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