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给我仔细想想清楚。”
王钺息一怔。
顾勤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王钺息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东西,只是又鞠了个躬。
顾勤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开口,“你今天所有的课都站着上。”
“是。”
第十章 类家长教育
哪怕是不崇尚体罚教育的附中,学生被罚站也算是比较正常的。但像王钺息这样的优等生,搞完了卫生,坐回了座位。预备铃一响,就取了书,带着笔,默默转身去教室后面罚站的也绝无仅有。
王钺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尴尬的时候都会被刘老师看到,周一下午第一节,正好是物理。
刘仲才依然是一副笑弥勒的样子,乐呵呵进了教室,乐呵呵把课本扔在讲桌上,乐呵呵拈了粉笔就唰啦大标题,转过身,才看到王钺息在后墙那站着,一手拿书一手拿笔,一副要做笔记的样子了。刘仲才一笑,什么都没问,利利落落地讲题。大概是照顾自己的爱将的面子,这节课没专门叫王钺息上来做题了。
第一节课,王钺息当堂罚站安之若素,滕洋身陷教室如坐针毡。她想往后看,又怕伤了王钺息的面子,不看,又担心。刘仲才那样的老狐狸早都发现滕洋坐立难安的样子,随意点了她的名叫她做了两道题,滕洋答上了一道,还有一道没答出来。被定在位置上,尴尬地不肯坐。
刘仲才这样教老了学生的,肯定知道她心不在焉,但是没往王钺息身上想,也没打算罚站小姑娘。特别随意地压了两下手腕示意她坐了就继续板书,转过了身子却见她还是站着。
刘仲才道,“坐。”
滕洋想了想,终究坐下来。
第一节下课,刚说完老师休息,还没等刘仲才走出教室,滕洋立即站起拿了几支粉笔冲到后墙的黑板那里写写画画,其实,那黑板报王钺息今天中午已经擦掉重新画了一遍,不好说是添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但的确布局合理,没什么可画的地方了。
她用蓝色粉笔淡淡描着边,描着描着就描到王钺息旁边一人远的地方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在后面站着,她不知道王钺息为什么这么傻,已经下课了还是在那站着。她就想在他旁边,就算全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就是要在这里,好像教室后面多了一个人,那种优等生被罚站的屈辱就不存在了一样。
下午三节课一节晚辅导,前三节课的两个课间十分钟,滕洋一下课就到后面去,要么摆垃圾桶,要么粘本来就粘得很结实的照片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第三节课下那个非常漫长的大课间。
比被罚站听课更丢脸的是罚站做眼保健操,尤其是,还有值周生要来的时候。
教室的隔音并不好,更何况,值周生们出去根本没有关紧门,滕洋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是王钺息吧!天!”
“快走吧!”
滕洋甚至都能想到他们走远了之后还会说什么,一下子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
王钺息宠辱不惊,继续揉四白穴。
眼操一下,滕洋就冲去教室后面拿扫帚。
“谢谢。”王钺息从最后一排的同学桌上拿起自己的书,他没法捧着书做眼操的。大课间,除了值日生都要出去,很快,教室就剩下他、秦历炜和陈平。
滕洋至少有一六六的样子,在初三的女生里,绝对不算矮,可不知为什么,王钺息看见她一手笤帚一手簸箕站在卫生角那里,就觉得小小的一个,很让人心疼的样子。
他没再拿书,径自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握得紧紧的笤帚和簸箕,“你和大家一起出去玩。”
“王钺息!”哇地一声,就哭了。
陈平出去淘抹布,教室就剩下还在擦黑板的秦历炜。
滕洋抬着头定定地看王钺息,眼泪一直落一直落。
秦历炜也出去淘抹布了,还顺便关上了门。
王钺息将笤帚和跟它配套的长柄簸箕都靠在一旁,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着滕洋默默流泪地样子,脑子就像是空白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好了,别哭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滕洋哭得更厉害。
王钺息短短的举止从容的十四年生命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好半天,终于转过身,回座位去,拿了一包手帕纸,回来,递给她。
于是,滕洋一直哭,他一直递。递了有足足六张纸,滕洋的呼吸才渐渐平下来。
王钺息的声音还是那么安定和温柔,他说,“我没事。”
滕洋却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突然拧过头就跑了,临走之前,还又拽走了王钺息手里的纸巾。
陈平在水房被秦历炜拖着不要回教室去,两个人把手里的抹布都快洗成餐巾了,终于,陈平忍不住,“到底什么事儿啊,卫生搞不完顾老师还不把我削成人棍!”说着就回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滕洋跑出来,陈平笑呵呵开玩笑,“大课间的教室,可是爷的——”
滕洋理都没理他,一阵风似的跑过了。
陈平看秦历炜,“她——”
秦历炜推门,“搞卫生。”
那天放学,王钺息骑着他的尼古拉,听着风的声音,一路,万家灯火。
“爸,我叫张阿姨加了两个菜,今天师叔会来吃晚饭。”
“哦。”
于是,王钺息去换衣服。
顾勤正在这时候进来,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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