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韩彦又把几个弟弟妹妹嘱咐了一遍,重点叮嘱二弟韩烨,多帮家里干活,下夜的时候记得起来喂两只牲口。回来的时候他一定给他捎好吃的好玩的。
韩烨十二岁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说:“哥!要是那旗老畜生敢打你你就回来,千万不要在那里受气!”
韩彦欣慰地笑笑,摸摸弟弟毛茸茸的脑袋瓜子,走了。
第十一章
韩彦到旗家大院的时候天还很早,太阳只是露了个脸,路上的空气湿漉漉的。
歪脖子老李领着韩彦进了旗四的院子。那院子不大,只有三间上屋。中间那间大的屋子是旗四的书房,屋子打了炕,方便旗四在里面休息。现今旗四就睡在书房里还未起,歪脖子老李跟韩彦交代事情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书房右边那间则是个小厨房,左边则是一间小屋,里面摆放了一些杂物。
歪脖子老李把右边屋子的门打开。这小屋平时来的人很少,摆放的东西又乱,门一开,满屋灰尘纷飞,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歪脖子老李给了韩彦几块麻布和一个捅,说:“四爷说了你先住这,有事等他来了吩咐。这些东西给你,你自己先整整,只是小心别碰坏了东西。”
韩彦瞧了瞧屋子,说:“大爷,水去哪儿打?”
歪脖子老李说:“厨房里有了水缸,里面有水,你从那打就好。”
韩彦点点头。
歪脖子老李把旗四交代的事情都跟韩彦说了一遍就走了。昨天旗四特意告诉他韩彦明天要是来了要客气点,别为难人家孩子。因此他今天对着韩彦的时候脸色好看了不少。难得韩彦今天还洗了个脸,老李想,这孩子长得还不赖,就是头发像狗啃的。
韩彦收拾了一上午才把屋子弄出个能睡觉的地方。只是屋子里没铺没盖的,晚上难道就直接睡地上吗?韩彦想着,等下歪脖子老李来的时候给他说说能不能要些稻草铺铺。
韩彦听到旁边屋子有人走动的声响,晓得是旗四起了,连忙寻了过去。
旗四正整理衣襟呢,一抬眼冷丁的看到镜子里有个个灰头土脸的人进了门,连忙喝道:“站住!”
韩彦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不敢乱动。
旗四黑着脸说:“你是谁?脏成这样往我屋子走!”
韩彦说:“四爷,我是韩彦,昨儿您叫我来的。我刚刚打扫屋子了,没想到得洗洗,我现在就去。”
旗四的脸还是黑的:“你洗干净点再过来。”
韩彦连忙退了出去,跑到小厨房打了一桶水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又换上了整洁的衣服才过来。
旗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韩彦说:“四爷,有啥事要我做么?”
旗四摆摆手,说:“现今没什么活儿,你先歇去吧。”
韩彦应了一声退下了。本来他还想问下他今天中午去哪吃饭,可是没啥事做他也就不好意思问。
旗四看着韩彦的背影,一件带补丁的蓝色褂子,中间绑着腰带,头发乱蓬蓬的,要怎么土就怎么土。
旗四有点怀疑昨天是不是迷了眼。才看上了这只傻不拉唧的小土狗。过了一会儿,旗四又想,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到猴年马月都弄不了。
这是个啥事呢?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比起他爹,还是可以拿到太阳底下晒晒的。
旗四想收个男人。
这事他打听了一下,在元茂屯的历史上还真没有过。虽然有几个老地主年轻时也养过戏子、玩过男人,但一般都是在暗地里,带进家门的基本没有。
前几年,旗四也经常在县城里的绿芙园打野食。
那绿芙园是县城唯一一家做相公生意的窑子。旗四在那里包了一个厢房,隔三差五就去那里泄泄火。然而,自从去年旗老爷玩窑姐儿玩出了毛病后,旗四就上了心。嫖妓虽然方便,但也是有风险的。旗四想自个儿才几岁啊,可别年纪轻轻的折在花柳病上了,到时可没地方哭去。加之又做了父亲,旗四也不愿给自个的孩子留一个浪荡父亲的形象,因此也就打算收收心。
可是,收心归收心,这火还是得找个途径泄。现今是民主社会,已经不讲究人口买卖。旗四想找个可心的男孩子还是有点难。冯新给他找过几个,不是眼睛不好就是鼻子塌了,要么就是屁股不翘pì_yǎn不紧,反正就是各种毛病。气得冯新指着他骂是不是故意逗他玩儿的。
事实上,旗四心里也说不出来他想找个怎样的。好在他近来事情繁多,也不急着找,于是便一直拖着,一晃眼就到了八月收秋。
旗四是一打眼就看上韩彦的。
凭着一种直觉,旗四觉得韩彦应该不会排斥男人。这种直觉是绿芙园里的一个相公告诉韩彦的。他说他不是因为穷才去当男娼,是因为他本身就喜欢男人,只想跟男人做那档子事。他还说,像他这样的人世上其实不少,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自个儿没有发现或者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旗四不可置否,心里到是同意他的说辞。
自从十七岁那年开了荤之后,旗四的床事就再也没断过。一开始只是跟那个戏子厮混,只是那戏子毕竟年纪大了点,又被各种各样的人睡过,后庭已经变得松弛,连塞个黄瓜都夹不紧,旗四觉出不是味儿,就给了他一笔钱断了来往。
冯新笑话他傻,钱给多了。那戏子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不值得给那么多。旗四懒得理他。
如此歇了一段时间,身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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