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灵!一回蓬莱我就去启灵!”陆漾咬牙切齿,在心里抓狂道,“不修法术实在太麻烦了,这**凡胎根本就不听我指挥!”
他当然不想示弱,可惜脸依旧红得彻底,身子依旧在被戳了一下之后就要软倒,呼吸依旧带出来迷乱的声音,这让他又羞又恼,后悔不迭,却也只能徒呼奈何。
终于等贪狼检查完毕,陆漾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穿好衣服,已暗暗把对方咒杀了无数遍。
贪狼摸出了刚才放进兜里的怀表,对自己的准时感到很满意,随口就调侃了一句:“你这人看着一脸肃穆,少年老成,怎么骨子里竟如此轻佻……”
陆漾正在气头上,来不及调整心态,抬头怨恨地瞥了他一眼。
“……”
贪狼倒抽了一口气,把那眼神里的凶戾杀意看得一清二楚。他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心里无声道:“魔崽子!”
当弱小之人胆敢对强大者释放出杀意的时候,他距离入魔已经不远了。因为只有魔道才能让人飞速提升,而杀心浸染的道境也是公认的最有战斗力的道境。对上正道人士,魔修们越阶杀人、干掉强者那是家常便饭,也是他们一生的动力所在。
陆老魔回过神来,见对方又是警惕,又是惊惶,不禁暗叹一声,感慨自己上辈子杀人过多,眼神稍不留意就会变得很吓人,却也不好出言解释说自己并未真正动怒,只好继续装出愤怒的样子道:“你这人看着一本正经,骄傲自律,怎么骨子里竟如此恶毒?手段忒也下作!”
贪狼果然中计,误以为陆漾用那种眼神瞪他是因为自己夺走了他至关重要的人——这的确是一方面原因,也是根本原因,但却不是直接原因——便小小地自我辩解了一下:“我等用画昙困住你的家人朋友,只是为了让你去做一件事罢了,并没有真的想要这几万凡人性命。我并没有害人之念,所以你可以骂我卑鄙无耻,却不能说我恶毒。”
陆漾才不在乎几个词语的问题。他很高兴话题被岔了开去,并且是岔到了他很感兴趣的道路上,便顺势问道:“你要我做事,做什么事?”
☆、第22章 刹那昙花:十年
正在说着话,陆漾忽然就一动不动了。宁十九奇怪地戳戳他,又唤了他几声,忽见陆老魔猛一眨眼,一张俊脸刹那涨得通红,愤怒地向他瞪了过来。
“你瞪我?你干嘛瞪我?我可没招惹你啊。”宁十九迅速地反思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言行,没有找到漏洞,便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陆漾和他对瞪了几息,第一次在正面交锋中主动败退,扭过头道:“我……咳,我刚刚见到了布下画昙禁制的那家伙……”
“等等……你为什么脸红了?”宁十九大奇,半蹲着身子去瞅陆漾的脸,结果被恼羞成怒的陆老魔狠狠踢了一脚。
宁十九有灵气护体,只当陆漾给他挠痒痒,不依不饶地绕着陆漾来回打转,口中啧啧有声:“你的意思是,在我呆在这儿的一息多一点时间里,你进入幻境已有小半个时辰了,是么?拥有着时空规则的幻境,对手很厉害啊……唔,你的脸红了,衣裳好像换了一点儿样子,是被松开过么?噢,上面还有奇怪的褶皱,肩膀部位有某人曾按压过的痕迹……”
他顿了顿,根据这些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老魔,你——你和人——你被女人给强了?!”
陆漾大怒:“滚!”
见猜测不对,宁十九立刻就换了一个思路:“莫非是男人?”
“……”
陆漾发现宁十九和自己在一起久了,脸上的表情正在变得越来越丰富,思维也变得越来越诡异。要是搁在他们初识的时候,宁十九绝对不会有这种天雷滚滚的猜测,也绝对不会露出这般又像是惊恐、又像是嘲弄的猥琐笑容。
两人闹了一番,陆漾便开始给宁十九讲述他在画昙幻境里的所见所闻,以及那位和初遇时的宁十九莫名很相像的贪狼大人的要求。
当他谈及身世的时候,顺便旁敲侧击了一下,看天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可惜宁十九表示天道也找不出来陆老魔妖怪时期的任何资料,这让陆漾很是失望。
而当他咬着牙谈到关于自己禁制的问题时,宁十九忽然插话道:“这些都是你当年瞒了天下几千年的秘密吧,既然瞒了那么久,想必极为重要,为何现在又要告诉我了呢?”
告诉他,就等于告诉天道,也就等于把自己最深的底牌掀了开去。万一陆老魔还是要逆天而行,这无疑就是把利刃反握着递了出去,是间接的自杀行为。
陆漾本人却不这么想:“这是回报。你都为我、为陆家杀了那么多人,放弃了一大把原则,我怎么也得还你这个人情。而且咱们也谈拢了不是吗?三万两即可买一个回答,而这就是所有的回答。”
关于告诉宁十九就是告诉天道这个问题,陆漾不屑一顾:“我就是告诉你们了,难道你们会有法子对付我?”
宁十九想了想,发现就算知道了陆漾的恐怖自愈能力,他也和不知道的时候一样,依旧找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捂住你的嘴,直接把你杀得死无可死——比如先毁道境,再碎魂魄,最后绞杀肉身。”他这么盘算着,觉得就算这样这样也不一样能真正干掉陆老魔,因为还得想着那禁制被宿主的濒死触动,大幅度松开的后果。
宁十九很怀疑陆漾是某种天赋为不死的妖怪,比如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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