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侍卫没注意,江水寒三人窜上吊桥,脚下便是漆黑的水面,一想到里面有千丝万缕,陈传礼有些脚软。
“江公子,这恐怕也不行。”陈传礼努力让自己淡定道,“两架桥之间距离太远,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半空中什么都不需要借力。”
他说的没错,江水寒看着对面的吊桥只能望而生叹,即便师父亲自前来,这么远的距离恐怕也做不到直接越过。
“你们家这是造山庄吗?”江芊芊忍不住吐槽道,“简直像关卡,不会闯完这关还有一关吧。”
“不会。”陈传礼解释道,“这山庄建造时魔教还未分裂,陈家祖宗是为了保护后人,才建造了这么一座山庄。”
两人正谈论着,江水寒皱眉问道,“陈公子,如果千丝万缕出故障,你们该怎么检修。”
陈传礼思索片刻,道,“对面岸边有开关,可是,我们眼下在这边。”
“怎么这么麻烦。”江芊芊叹道,“看来今晚是什么无功而返了。”
“对不起。”陈传礼无奈道,“害得两位白费功夫。”
江水寒沉思片刻,问道,“陈公子,你爷爷住在对面吗?”
“是。”
“那陈家人除了你,还有谁在这边。”
“眼下除了我。”陈传礼愣了下,连忙道,“还有我大伯。”
“陈庄甫?”
江芊芊顾不得其他,奇怪道,“他为什么晚上还在这边,万一老爷子有个什么闪失,他不就顾不上了吗?”
“大伯要打理各种事务,很晚才睡,可能,是担心会影响爷爷休息吧。”陈传礼摸摸鼻尖,一时也说不上来所以然,这也是他听下人说的,具体原因他完全不清楚。
江水寒想了想,道,“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你大伯在做什么。”
与外院相比,岛上要相对寂静些,辛月明如同鬼魅般背着木兮在林间穿行,先是前往陈家老爷子的房间,里间已经熄了灯,看来老人家休息很早,只是外间守夜的灯还亮着。见没有异样,两人很快找到陈庄匪的房间。意外的是,这里灯火通明,却并不像其他院子有人气。
辛月明心底涌上一层怪异,小心跳下院墙,将木兮放在地上。木兮朝他点点头,两人分别朝两个方向接近陈庄匪的房门。当靠着门窗准备朝里面查看情况时,木兮神色凝重,面对辛月明做了个手势。
辛月明神经下意识紧绷起来,木兮的意思是,里面有血腥味。
他蹙眉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从袖中掏出一双透明质地的手套,套在手上才谨慎地戳开窗纸。木兮不知从哪摸出的帕子摊开捂在他口鼻,他迅速瞥了眼屋内的情景,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
什么情况?
木兮在他手心写道。
辛月明摇头,站起身径直推开房门。木兮被他这动作惊住,很快反应过来,也套上双薄薄的手套,跟了进去。
看一旁蜡烛燃烧的样子,距离蜡烛点燃大概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而房屋主人陈庄匪坐在桌前,整张脸趴在满桌账册上,除了两只胳膊搭在桌上,身子却柔软地好似无骨蛇。附近添灯油的小厮被人一剑封喉,直接坐在地上,他神色里满是惊诧,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辛月明扫了眼周围,没有发现异样,问木兮道,“怎么样?”
进屋木兮的目标便是陈庄匪,她握了下陈庄匪的脉,确定人已经死透,又伸手掰开陈庄匪的眼皮,仔细分辨了下,答道,“中毒,然后又中了一掌。”
她捏了捏陈庄匪的脊椎,叹道,“这人可真狠,本来他就中了合欢宗的毒,剩下不过一点时辰,又下重手非要让他经脉俱断才行。”
“账本。”木兮顺着陈庄匪的手臂瞅了眼他桌上的东西,摇头道,“看来以后你只能和那个小子做生意了。”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糊涂的,能不能算清账都成问题。陈庄匪死了,恐怕也只能被陈庄甫拿捏了。
“谁知道呢。”辛月明蹲在死不瞑目的小厮面前,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沉声道,“反正都是和陈家做生意,谁都一样。”
他的视线随小厮的眼睛朝下移去,最终盯着小厮紧握的拳头怔了半晌,突然站起身脱去手套道,“走吧,等明天看看陈庄甫会做点什么。”
“不查了?”
“这里全都是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假象。”辛月明头也不回道,“无懈可击的假象我可拆不穿,只能从有关人行为的漏洞里找出答案了。”
河岸对面,江水寒一行人却不知这边的情况。而且三人蹉跎太久,来到前院已是半夜,陈传礼想见陈庄甫也被侍卫挡在门外,说是他已经休息,不便打扰。陈传礼无法,只得带着江水寒与江芊芊到外院暂住一晚。
就这样一夜无眠,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时,陈传礼便起床准备等待岛上吊桥放下的那一刻。江芊芊赖床,江水寒也不逼她,陪着陈传礼到河岸等待。却没想到,对面岛上一片混乱尖叫声响起,江水寒不由眸色一暗,拦住身边紧张的陈传礼。
“合欢宗的人有轻功高绝到渡河的吗?”
陈传礼摇头,“除了莫问宗的齐恕,还有二十四桥的莫邵雍,连乐正闻都做不到。”想了想,他又道,“不过,贵派的随波逐流,如果练到极致,倒是有一试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江少侠,酱烧虾,哈哈哈哈
其实想想现在江水寒的岁数,喊少侠好像不太好吧,,,哎呀称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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