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边擦着脸边应道:“唔,进来吧。”
得了祁云的允许,那丫鬟方才进了屋。她款款的向房中人施了一礼,又从他手中接过毛巾,这才走到架子前将铜盆端了向外走去。
还未等她迈出门去,房中人就将她唤住,他说:“吟秋,有饭吗。”
说着,肚子里还十分配合的响了一声。
吟秋站住脚,端着盆转过身来回:“少爷吩咐了,今日没有云公子的膳食。”
“……”
没人性。
祁云心里骂道。
他不满的挥了挥手,吟秋便欠身端着盆出去了。于是房间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强忍着腹中饥饿,对着铜镜将头发重新梳了一遍,又将身上的衣裳理了理,这才出了房门。
如今已是中饭过后,院子里伺候的人正少。祁云出了房门就只见着个面熟的小丫头正在院子里浇花,那丫头见他出来,规规矩矩的唤了声:“云公子。”
祁云朝那丫头轻点了头,顾不上将院中那几株开的正好的兰花观赏一番便脚下不停的出了院子。
从凛华院一路行至秦府大门,又有不少家丁和丫鬟朝自己见礼,他也懒得一一回应,只兀自低头快步的离了秦府。
说起来这秦府他也算是常客了,只不过他多半都是下午才来,待到天黑再走;或是来了简单的和那人一同用个晚饭,然后在这里住上一宿,等到了第二天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再离去。
而他和秦家少爷的关系,不言自明。秦府上上下下也都心知肚明。
祁云有时候会想,这些个秦府的下人虽是嘴上不说,心里或许都在想,这云公子究竟能得宠到何时;或是面上对他礼遇,背地里说不定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只不过这些人如何想,他倒也未必真的在意,至少在明面上他在秦府还未受过什么刁难,偶尔像今日这般的委屈,也不过都是秦歌一个人给他的。
他如此想着,脚下如生了风般朝自家的方向卷去。不过二刻的功夫便到了家。
进了家门,祁云也来不及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迈着步子直奔厨房,只人还未到厨房门口,就叫一个身着橘色长裙的姑娘给拦了去。
“夜不归宿,你又去哪儿了!”少女清脆的声音随时响起,一句话将那“又”字说的极重。
祁云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肤若凝脂,眉如柳叶,一双杏眸正直直的瞪着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瞪他的,整个祁家除了他爹外,也就是他这个少根筋的妹妹——祁雨了。
他无视眼前的人,一个闪身绕过她:“别管我。”
少女见状将嘴噘的老高,小跑两步上前,张开双臂又将他拦下,颇有不依不饶的架势:“爹爹不过出趟远门,你就整日的不回来。等他回来,我去告你的状。”
他叹口气站定,瞧着她道:“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房中练琴?小心叫老头回来知道你偷懒,罚你跪祠堂。”
少女薄唇轻启,嘟囔道:“咱们家除了你还没人罚跪过祠堂呢。”
祁云没理她,将她的手臂轻轻一推就要越过她,不料少女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我刚才看过了,厨房里除了冷馒头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眼珠一转,“你要是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我就勉为其难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一番话说得祁云心中一动,要说她这妹妹没别的本事,做菜的手艺却是一流。也亏得这一手的好厨艺和溜须拍马的殷勤劲儿,他那偏心眼的老爹倒是对这个闺女颇为疼爱。
他这会儿正饿得不行,如今听她一说也犯了馋,只说:“你先做,吃饱了我就告诉你。”
祁雨一撇嘴,这些日子他总是溜去外面过夜,总要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回来,晚的时候也要午后才回。她有时候想,难不成二哥是去逛了青楼?
她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每每抓住他问的时候,都叫他打了马虎眼,倒是一次都没问出来过。眼下看着他二哥这副样子,想必又是要骗她,等他吃饱了,定是又要溜的找不到人。
她如此想着,正要开口回绝,就见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淡蓝色的身影。打眼一瞧,正是她庶姐,祁雪。
只见祁雪迈着碎步上前,小心翼翼道:“二哥。”
祁云见着她来,本就心中不快,如今知她唤自己也权当没看见,眼睛只瞟向厨房。
祁雪对他如此态度早已习惯,故只又开口向祁雨说:“刚才大哥让人去你院子里传话了,想必是要替爹爹检查你的琴练的如何。”
经她提醒,祁雨这才“呀”了一声,忙丢下自家兄长朝自己的小院跑了。
见她跑的飞快,祁云不禁叹口气,看来这顿好饭是诓不成了。他正要转身,就听眼前站着的人又出了声。
“我……”祁雪方才来时将二人对话听了个真切,自是知道她二哥是来寻吃食的。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着对方冷不丁朝她看过来,话就在嗓子里瞬间卡了壳,只呆呆的瞧着他。
祁云被她瞧的心烦,本不预理会,可见她方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绷着脸问:“还有什么事。”
祁雪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小声道:“我虽没有小雨厨艺好,但煮面还是可以的,不如……”
“不必。”
见着对方并无要紧事,他冷冷的出言打断,无视了眼前人的窘迫转身进了厨房,啃馒头去了。
祁云苦哈哈的在自家厨房吃冷馒头时,秦歌倒是挺滋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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