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性好动,又是一向调皮惯了的,是以翻窗的身手早已练得出神入化,没出半点声响就从窗内翻到了窗外。
等离了小院,那家丁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他的声响时,他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往前厅走去。
既是有贵客来访,他作为祁家嫡出少爷,怎能缺席?
只是不过才走至花园,他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头就又冒了出来。看着那些开的正艳的花,那朵大就扯哪朵,看的料理花园的小丫头气的直跺脚。
他边走边玩的经过花园假山时,忽听得不远处有人交谈的声音由远至近。
祁云心思一动,一个闪身躲在了假山后头。待他听那脚步声行至假山附近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那笑声他熟悉的紧,正是他大哥祁风。
他算好了时间,等他们即将绕过假山拐过来时,猛地向旁边一跳,正拦在了相谈正欢的二人身前。
祁风显然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笑容也瞬间凝在了脸上。
样子颇为滑稽。祁云看着他僵住的脸,眼里的得意之色表露无遗,随后才朝祁风身边的那人看过去。
那人身着一件鹅黄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手中握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几朵梅花。那人缓缓的摇着折扇,乌黑的发丝也随着折扇一下下轻轻的扬起落下。顺着发丝向上看,那人皮肤白皙,棱角柔和,生的颇为秀气,浓眉之下是一双含笑的眼,正充满探究的朝着他打量。
祁云被他这眼看的晃了神,一时间竟忘了动作。直到那人毫不避讳的对着他打量完毕,开口笑着朝他招呼道:“祁二公子。”
祁云瞧着彬彬有礼的朝他打招呼的人,不仅脸上找不出一丝被他吓到的痕迹,且还笑盈盈的和他搭话,心中不觉生出几分好感,遂开口问道:“我知道你是谁,跟我来。”
说罢,未等对方反应,他就伸手抓了对方的手腕向自己的院子跑去,只留下一旁方才回过神的祁风远远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
祁云带着刘淮之出了花园,顺着廊下一路来到自己的院子,才一进院,旁边就有个小厮跟了过来:“少爷,老爷不是让您在南书房练字吗,怎的回来了?”
“回来练字啊。”祁云瞥了那小厮一眼,“去准备纸笔去。”
那小厮打小跟着自家少爷长大,自是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得了他一记白眼后忙去准备纸墨笔砚。
祁云领着刘淮之进了屋,不等小厮将墨研好就抬手将人轰了出去,引着刘淮之在椅子上坐了,自己拿起墨锭,一边研墨一边朝着刘淮之道:“你给我写两个字看看。”
刘淮之对他的这般不客气倒是不太在意,执了笔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祁云瞧着他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个“祁”字,虽是工整却也无甚特点,这倒和他所听到的传言有所出入。
都说刘家公子三岁识字,四岁时书法就已练得炉火纯青,怎么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夸大其词了不少。
他正想着,又见桌前那人紧接着写了个“云”字。
如此这般看着个不相熟的人写自己的名字,他还是头一回。再加上写字那人又生的极好,待写完将笔撂了又抬头盈盈朝他一笑,竟叫他不觉有些脸上发热。
他咳了两声以饰尴尬,开口道:“也不过如此。”
被他如此直白的点评,刘淮之也不恼,只站起身将椅子让出来,看着他诚恳道:“我听祁风说,你一向擅长作画。今儿个正巧,不如画来让我瞧瞧?”说罢,就将先前写过字的纸揭到一边,等着祁云落座。
祁云抽抽嘴角,他向来就是个画猫像狗、画狗像猫的,什么时候还擅长作画了。定是那祁风记恨自己在他书上胡乱涂画就四处的和人嚼舌根。
他看向身边的人,那人正一脸认真的等着他,倒也不似在等他出丑。他撇过眼睛不再望着那双明眸,绕过那人在椅子上坐了,提笔就在空白的宣纸上画起来。
不过寥寥几笔,祁云就完成了他的大作。他把笔放下,正经八百的抬眼看着桌边的人道:“本少爷的大作,如何?”
刘淮之瞧着纸上那只硕大的王八,面不改色的点评道:“祁公子笔下的这只甲鱼上甲宽阔,四肢比寻常甲鱼粗短,看似诙谐,却更显得栩栩如生。”
祁云在一旁听得面色一僵,想说自己打记事起就没服过谁,眼下还真是对这刘家公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淮之在祁云这里又坐了片刻,待到祁风找过来,说是刘老爷已准备告辞,他这才辞别了祁云,随着祁风出了院子。
当天晚上,祁云躺在自己的床上兴奋了良久。
他本以为传说中这位刘家少爷会是个十成十的书呆子,定是像祁风那般无趣的紧。却不料这人并非如传闻所说的那般刻苦好学的模样,且谈笑间一点都不死板,和他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在一同交谈时倒也算的上投缘。再加上这位刘家少爷生的又颇为俊俏,便叫他心中对刘家少爷又多添了几分好感。
他躺在床上,想着那人握着笔书写他的名字时的样子,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打了好几个滚,这才躺好了闭上眼。
也不知躺了多久,方才觉出一点困意。待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起来,他便渐渐的进入了梦境。
梦里的他站在桌旁研着墨,刘淮之在桌前坐的笔直,手中的毛笔如飞舞一般在洁白的纸上画着。他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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