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士兵得令,上前擒住三人便带下去。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求陛下明鉴──!”
瑞王神色惊惶,力图垂死挣扎。
“陛下──!”
喊声渐远,昭苍天充耳不闻,吩咐众统帅打点宫中後事,自己则转头朝後宫而去。澜空想了想,并没有跟上去。
昭苍天心绪烦乱,再次进入後宫,感觉却是於当日潜入时大不相同。
因先帝驾崩,嫔妃们多是陪葬或是遣散,三宫六院皆已闲置。此时秋风阵阵,偶尔卷起片片黄叶,竟是无端生出一股萧瑟之感。
步入凤仪殿,可见内院果然如那晚所料,满庭花团锦簇,馥郁袭人,五色争奇斗豔,只可惜再无人来赏。
园旁石桌,一年迈宫女手杵著头睡得正酣,虽穿著明豔的莲尾宫装,却掩饰不住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昭苍天认得她,自己年幼时有大半时间耗在这凤仪殿,当时常带自己的就是这名宫女,为人很细心,就是有些贪吃。
昭苍天让她兀自睡著,没有唤起她,自己又往里走去,再往内竟是没有其他人影了。
也不奇怪,这刘太後是犯了大事之人,若留在她身边也只是徒增牵连。
大厅内,那日刘太後摔破的东西早被打扫干净,却没有新的饰物来布置上,倒显得有些寒促之意。
刘太後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桌边,若不是身上早已换上了一套素装,昭苍天几乎要以为她自那晚以後一直就这麽坐著没动过。
“你来了。”
刘太後没有转头,眼神迷离的穿透桌上的香炉,注视著一个不可预知的深度。
“……坐吧。”
昭苍天不语,拉开一个椅子,在刘太後对面坐了下来。
刘太後此时才缓缓抬头,对上昭苍天平静的眼眸。
“……事已至此……也没什麽好说的,我只求你放过平儿。”
昭苍天点头。
“平弟年幼,此事与他无关,我自是不会为难。”
刘太後此时闻言才放松似的松了一口气。
“你与你母亲很像……看似无情却多情,果然血缘这种东西是无法湮灭的啊……”
“…………”
“那一年先帝带她回宫,我就知道这个女子注定要在宫内掀起大浪的。”
“…………”
“不过,仗著先帝的宠爱又是如何,还不是照样栽在我手里?刘家的势力即便是先帝也奈何不得的,这就是身为皇族的代价啊,权势越大,就要用越心爱的东西来交换。”
“…………”
“其实吧,我早料到会有这麽一天的。”
刘太後轻笑,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啜饮一口。
“……既是如此,何必当初。”昭苍天冷冷开口。
“不,我就是知道如此,才有当初。”
昭苍天一怔,不解的看著她。
“权位对我而言,已经没什麽意义,我已经做到了皇後这个位置,我还能有什麽好求的?”
确实,女子至多也就母仪天下,想做皇帝是断不可能的。
“只是,这麽多年来,我的心思里就只剩下对那个男人的报复……”
“唉,我自己都搞不清我就是嫉恨那王氏,还是惦念我那死去的儿,反正,我就是不要他好过。”
刘太後轻轻诉说著,昭苍天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皇後教著自己这宫内的人情是非时,也是这麽温柔,这麽无奈。
一缕血丝从刘太後唇角流出,昭苍天看了她面前的茶杯一眼,眼神微微一暗。
“何必……”
刘太後摇摇头。
“如今我也没什麽可牵挂的了,多年的心愿已了,朝中隐患已除,我也算没有愧对昭家列祖。”
昭苍天一震,她这话的意思是……?
“先帝在位时,就忌於刘家势力,如今你已有了足够的理由将其覆灭,可再复大昭庭势之衡,不过,倒没想到还顺便揪出个瑞王……咳咳……”
刘太後闷咳,嘴角血流而出,便是鼻孔中也有红丝缕缕。
“母後……!”昭苍天惊然起身,走到刘太後跟前。
“记得……你答应我的,咳咳,替我照顾好……平,平儿……咳咳……”
刘太後忽地揪紧了昭苍天的衣袖,口中涌出的鲜血沾满了他的衣摆。
“我答应你!”
刘太後欣然一笑。
“不要走上你父王的老路啊,我们都活得太苦了……”
昭苍天心下一紧,握紧了她冰冷的手指,缓缓蹲下身,将她搂入了怀中。
“……天儿……你是我的……我的………………”
刘太後无意识在昭苍天耳边低吟著
昭苍天直觉怀里的身躯体温渐失,颈侧的头颅倏地一软,颓然靠在了自己肩头,一股浓稠的温热液体顺著衣领流下,却寒到了心里。
眼眶微热,缓缓合眼。
这个女人,心累一生,合该也是她休息的时候了。
将刘太後改为横抱,慢慢起身,朝凤仪殿外走去,渐渐没於萧瑟秋风之中……徒留老宫女在一片花团锦簇中睡得仍香,完全不知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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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 474年,大昭王朝内乱平息,反贼罗坤与刘全被贬为庶人,流放北疆。
反贼瑞王被处以绞刑,三日後午门行刑。
後传出行刑当日刘全闯入法场欲劫刑囚,後被守卫将其二人双双射於箭雨之下,罗坤亦在发配途中自缢而亡。
而後,大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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