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庆哥陪你。”
“不用妈,有人接,我走了。”
苏策拿着手杖,踱到玄关处穿鞋,出门的时候厅,发现萧琮江也在看他。
萧琮江表情似笑非笑,让苏策想起小时候他爹要揍他之前,脸上所酝酿的情绪。
他后退一步,小声说,“我走啦,你,坐。”
“嗯,去吧。”萧琮江冲他点点头。
他刚出门萧琮江的信息就追过来了。
“跟谁一起。”
苏策还是有点怕他,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陈立方。”
苏策没撒谎,萧琮江因为想打他个措手不及,下午才告诉庆哥他要过去,而苏策前一天就跟陈立方约好了今天见面,而且两人确实是有事商量。
“回来让他送你到门口,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苏策没回复,他在萧琮江这难受都难受出经验来了,萧琮江口不择言,他又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好过。
萧琮江等了一整晚都没等到苏策的信息。
他过后想起下午对苏策说的话,不能讲是后悔吧,就觉得事情有点失控。
他既不希望苏策再深陷下去,又顾忌伤害他,可是不下猛药,苏策怎么能死心?
从来没有这样优柔寡断的时候,好像一碰见苏策,他就总是这样心软。
苏策以为他要结婚,能把自己弄废了,这一次真真切切地听到萧琮江身边有女人的声音,会做出什么事情他真是不敢细想。
一边告诉自己这是个好机会,就这么晾着苏策,冷着他,让他伤心,让他死心;可一边又预设了种种狗血场面,担忧着苏策没了自己会不会活不下去。
庆哥闪烁其辞的态度无异于让萧琮江的想象火上浇油,在天人交战了一天后,终于决定去苏家看看。
当苏策半死不活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事实与想象重合,他更是认为自己猜对了,苏策果然又在自残,于是失望、痛惜、无力的情绪,叠加成为愤怒,激得他不分青红皂白,将心里的话以最邪恶的面目倾泻而出。
萧琮江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什么时候这么冲动过。
归根到底,他觉得是自己对苏策给予了过多的注意力,关心则乱,昏了头。
有的人内心干枯,想爱也爱不了。
有的人心理健康,心中的爱就像热泉汩汩不尽。
自己也许是后者,见不得身边的人受苦,所以才会在苏策的事情上这么投入。
这也许是一种移情,单身太久了,精力无处发泄。
要不找个女朋友吧,自由的日子也过够了。
很累的时候回到家,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觉也很好。
带她去自己喜欢的小镇住几天,选一间能看到湖,有露天阳台,有风的房间。
光是这么想着就觉得很不错。
于是,萧琮江很快和一个女孩约会了。
女孩各方面条件和林妙差不多,性格比她文静。
还没确定关系,只是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
有一次女孩下楼梯没站稳,他伸手扶了一下,脸红的样子令人心情愉悦。
没有彻夜不眠,没有担惊受怕,没有失魂落魄,轻轻松松的交往。
今天萧琮江和她来会展看一个展览,场地有年头了,停车不方便。萧琮江让她先进去,自己绕去后边停车。
“那我先去找我朋友,别让她们等太久,你来了就去找我。”
“好。”
萧琮江停好了车,走进大堂时,在门口遇见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身材清瘦,扶着手杖,正在大堂处低头翻阅场刊,他看得是那么仔细,对走向自己的人毫无察觉,直等到一只手抚上他的眼角时才抬起头。
他一定有些过人之处,或许正契合了那人心底某处桃源,否则那个人为什么一见他,就像被他勾住了魂。
“苏策。”
身后一声把两个人都拉回现实,苏策回头,接住了陈立方递来的文件。
“你做好后寄给他们就行,不用再跑一趟。”陈立方扣上手提包,眼光打量着苏策旁边的萧琮江。
“这位是萧琮江,这是陈立方,大家同校,以前见过的。”苏策向两个人介绍。
“见过见过,名人。毕业后这么多年也没聚上,今天在这碰见了。”陈立方客套着,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
“你们聊,我先去把车开过来,你不用走太远。”
陈立方走开后,苏策和萧琮江沉默地对站着。
“有个朋友在会展,我们来跟他拿东西。”最后还是苏策先开口。
“你是来看展览的吗?”苏策问。
“嗯。”
“哦,跟朋友来的吧。”
不等萧琮江回答,苏策连忙说,“我不是打探你的事,我就是随口问下。”
萧琮江知道他还记得上次自己说的话。
“我知道,我是跟朋友来的。”萧琮江端详着他的脸,“气色好多了。”
“我.......没做不好的事。”苏策决定解释清楚,“你说的催吐,没有的。落水也是,是心情不好,不小心滑倒,不是自杀。所以,你不用觉得有责任。”
萧琮江轻笑,“如果只是责任,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苏策没听明白。
萧琮江看了下时间,对苏策说,“我先走,再联系。”
他留下苏策一个人在身后,心里想着,还是先别找女朋友了,别害了人家。
苏策上车后,陈立方时不时分神看看他。
“你们在国外开车不用看路的吗?”苏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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