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终结的原因,并不是久经挫败后选择放弃,亦或者懒得再管失忆的家伙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身体已不能支持他下一次的潜入,所以,在危机感的促使下,需要回避。
只不过,理智与情感发生过冲突,他内心深处并不乐意就是了。
白没有再回酒馆,他仍旧把自己裹在灰色的斗篷里(此时斗篷还缺了半截),扶着墙,动作缓慢地走到火车站,由于没了余钱,他只好厚着脸皮逃票,爬上开往里森堡的火车。
并且,为了不弄脏火车车厢里的座位和地板,他干脆坐在了倒数第一节车厢的顶部,把还在流血的左腿用绷带裹好,看着洁白的布条没过一会儿就被血浸湿,只能皱着眉,不管不顾地枕着胳膊躺在车顶遥望夜空。
肩胛,腹部,脚踝……
这些部位就是这一个月来他受的创伤。
在这里,需要提及的是,白·艾尔利克在这一世的伊始就发觉到的事实。
炼金术师需要依靠等价交换,才能得到他想拥有的东西,而这个“等价交换”的原则,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根源、依托,所有诞生于此的——不管是不是人类,都要遵循等价交换这一法则。
白也不例外。
然而,等价交换之于他而言,贯彻得更为苛刻。因为他并非懵懂无知的新生儿,作为一个“外来者”,想要将近乎珍贵财宝的记忆和藏在灵魂里的写轮眼携带进来,这个世界的“神”便让他付出了代价来交换。
因为他拥有自己独特的能力,所以这一世没有任何使用炼金术的潜能,也就不可能成为炼金术师。
后又推测,正由于他的万花筒的能力是虚实交替,白·艾尔利克就付出了与之正好相反的代价。他受过的伤无法依靠炼金术或是任何药物愈合,只能拖着,熬到一定时间后才能渐渐痊愈。在这一期间,伤痛造成的负面影响全部都有,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导致死亡,所以,会出现血源源不断留了一个月两个月、而他却还没变成干尸的情况。
这么一想,确实就是等价交换的道理。
“神”对万物都秉持同样的公平,也正因如此,那些外来的、能量可能会打破平衡的事物,一样会付出……
——那家伙,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白被伤痛时刻骚扰,心中却不住地思索另一个问题。
没有记忆,没有心跳,有种感觉,似乎还存在情感缺失的问题……
不由得被弄得心烦了。
这还是白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受到明显的影响,内心这么烦乱。
绿皮火车轰隆轰隆吼着穿破被铁轨圈出的黑暗,也带着最上边儿一团灰的少年远离了中心市。
在火车驶出平原之前,他坐了起来,望向正前方那座即使灯火通明也显得密不透风的都市。
稍晚时候,中心市,总统府。
早已夜深人静了,除了在府邸周围巡视的护卫,其他人本应沉入睡眠。然而,大总统的办公室仍亮着灯。
里面隐隐传来低沉的人声。
“……这个月来,研究所多次遭到入侵,入侵者的身份尚未查明。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最先传来的声音更沉,属于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而另一个声音则是清冷,不带任何情绪。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连多说几句都不屑的真正含义是,他的任务只限于守卫研究所,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好吧,辛苦了。”男人似是拿他没办法,不咸不淡地说完,便将之前的话题略过,换了一个问法:“别不耐烦,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那个神秘的入侵者——”
“赛奇,你没有抓到他么?”
寂静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很快,回应的嗓音就出现了。
“死了。”
“哦?”
“我杀了他——没留下尸体。”
话音里仍没有情绪起伏,平淡得仿佛杀人只是最平凡不过的小事。
时隔多年,爱德华和阿尔领居家的小姑娘温莉,终于等回了自己被拉上战场做军医的父母。
他们幸运地活到了伊斯巴尔歼灭战结束,得以风尘仆仆地赶回家。载着大人们爬上小山坡的是一辆马拉的板车,年轻夫妇就坐在板车上,一路摇摇晃晃,终于隔着老远看见了从半山腰跑下来的金发小姑娘,以及被小姑娘甩了老远的两个小子。
温莉是艾尔利克兄弟的好朋友,好朋友的父母过去对孩子们也十分照顾,如今他们回来,爱德华和阿尔便和温莉一起去了。
当然,心里还是有点小别扭。
因为三个月前说着要回家的某个大哥至今未归,信也断了。
爱德华起初还生了一阵闷气,被好弟弟阿尔安抚也没起到作用,只想着再等一周,等到白·艾尔扎克回家,给他脸色看看。结果等了一周又一周都没见人,气不知不觉消了,取而代之的就成了心慌。
难道遇上了……不可能不可能,不能想……
总之就是慌。
而这时,两个小男孩从山腰下来,跑到停下的板车前时,却发现温莉并没有如预想那般抱着父母大哭。
相反,小姑娘似是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到他们,表情竟然有些奇怪。
爱德华一僵,阿尔已经紧张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是爱德华和阿尔啊,都长这么高了……”
温莉的父亲温和地说,却没引起艾尔利克兄弟的注意。
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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