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苏昱珩不以为意。
后来苏昱珩和陈与桥在一起后,林之远和他吵了一架。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两人差点打起来。那之后苏昱珩就没联系过他了,直到一天晚上,苏昱珩给林之远发信息:“我操他说他要在上面!怎么办!”
林之远心脏狂跳,他打电话给苏昱珩:“你在哪里?”
苏昱珩小声道:“在宾馆,他在洗澡……”
“你……”林之远如鲠在喉,心脏仿佛破了个洞,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要出来了,我先挂了啊!”
林之远再打过去,苏昱珩的手机关机了。那天晚上他睁着眼直到天亮,看着夜色层层褪去,城市逐渐恢复光鲜,上班族们打着哈欠鱼贯而出,路边的早餐摊上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人。林之远对自己说,不要再爱苏昱珩了。
苏昱珩毕业后在陈与桥大学同学的创业公司上班,这份工作是陈与桥介绍给他的,两年半后,苏昱珩和陈与桥分手,于是辞去了工作。当年的种种纠葛如今回头再看,也不觉得有多惊天动地,可对于当初的苏昱珩来说,的确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那天晚上苏昱珩照常去酒吧待着,他四处晃悠的时候看见了周晋,冲他点点头。周晋见苏昱珩态度明显冷淡很多,心里委屈又难过,强作笑颜跟他打招呼道:“苏哥,剪头发了啊。”
“嗯。”苏昱珩顿了一会,问道:“你爸的病怎么样了?”
周晋说道:“前几天好歹同意动手术了……虽然有风险,但至少比拖着好。”
“你这段时间先别来了,”苏昱珩说:“好好照顾你爸吧。你妈身体也不好,多帮他分担点。他什么时候做手术,我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周晋的眼睛亮了一瞬:“下周五手术,我爸那天还在念叨你呢,你能去看他太好了。”
苏昱珩道:“手术风险大,得找个好医生。另外是不是要包点红包什么的?你还有钱吗,我再借你一点?”
周晋急忙拒绝道:“不用了,苏哥!这些事情,叶先生会帮我处理的。”
“是吗?”苏昱珩挑挑眉:“也对,他肯定能办好。”
周晋觉得苏昱珩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他不自在地低下头:“苏哥,其实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都明白。”苏昱珩望着光影中周晋年轻的脸,有些恍惚。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时,苏昱珩突然道:“我一直没跟你说,你长得特别像我弟弟。”
周晋惊讶地看着他,“啊”了一声,神色复杂地小声道:“所以苏哥才这么照顾我吗?”
“也不全是吧……”苏昱珩似乎在寻找措辞,最终却只是总结道:“你是个好孩子。”
“这样啊……”
苏昱珩说下周去看他父亲,就走开了。周晋望着苏昱珩在地上投下的细长影子,追了两步,又停下了。
日子照旧风平浪静,但苏昱珩和林之远心中都怀揣着秘密,反而一起憔悴下来。
陈与桥正式光顾y的那天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按照米兰昆德拉的说法,人是在美感的指引下,把偶然事件变成一个个主题,记录在生命的乐章中。陈与桥的归来应该算是苏昱珩生命中不可忽视的一个主题,那么那天必定有什么充满巧合或暗示性的场景,让其具有足够的被铭记的分量。事后苏昱珩想来想去,忆起那晚的火烧云极其绚烂,就像陈与桥和他第一次接吻时一样。
那天下午苏昱珩和小刘去进货了,刚到酒吧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各种嘈杂的噪音,有人在大声说话,苏昱珩只听清“别打了”、“报警”几个字眼。
他匆忙跑进y,透过里三层外三层乱哄哄看戏的人群,瞥见林之远和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打滚,不停地朝对方挥拳头。那个男人的眼镜掉在一边,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苏昱珩拼命推搡前面的人墙:“让开!让开!”
他跌跌撞撞地闯进包围圈,正在到林之远翻身按住陈与桥,抄起手边的一个空啤酒瓶就向对方头上砸去。
“林之远你住手!”苏昱珩发出一声颤抖的低吼。
酒瓶擦过陈与桥的耳际,在地上碎裂了,有些小碎片溅起来,在灯光下像是五颜六色的宝石。陈与桥闭着眼睛,一些锋利的碎片在他眼角和脸颊留下了道道血痕。
林之远站了起来,神色漠然地看了苏昱珩一眼,转身就走。陈与桥也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皱巴巴的衬衫。他戴上眼镜,找了个角落坐下,虽然样子有些狼狈,可一举一动却还算优雅。酒吧员工开始收拾被打翻的桌椅和地上的玻璃碎片,人群陆陆续续地散去。苹果树乐队重新开始演唱,闹剧总算结束了。
苏昱珩的周围很快就变得冷冷清清,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前浮现出林之远走前冷漠凶狠的眼神和陈与桥一边抹去额头的血一边冲他微笑的样子,一颗心像是在沸水里翻腾。他朝角落望了一眼,阴影中看不清陈与桥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
“老板,您让让……”一个服务生正在拖地,尴尬地叫他。
苏昱珩的腿仿佛粘在了地板上,他费了好大劲才离开原地,然后慢慢走向陈与桥的位置。他像陷在沼泽中的旅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绝望的尽头走去。
“昱珩,好久不见。”当苏昱珩终于走到陈与桥的面前,听到的是一句电影里被用烂的开头。苏昱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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