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安长出一口气,长长条条的完全躺在了床上,过程中小心翼翼,是在试探是否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还好,床很软,不硌人,也没有陌生的东西,这一刻,他是真的由内而外的安静了。
将手机放在自己眼前,侧身蜷缩着,周瑞安决定睡一觉,然后双眼一闭,就这幺在黑暗中躺了三天。
第四天,叫醒他的不是手机,是房费不足的提醒,这三天中,他睡了醒,醒了睡,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知今夕何夕,像只冬眠的动物。
每次醒来后第一件事是看手机,然而手机永远没有提示,也没有主动亮起过,也就是说姜队一直没有联系他。
离开房间时,周瑞安很是留恋,好像那才是他的家,外面的太阳太大,天气太热,人太多,他有些胆怯,可没办法,钱不够了,他必须走,走了去哪呢?回学校吧,但愿学校里那个陌生的男生已经走了。
退房时,前台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结完账后,还在小声议论。
周瑞安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幺颓废,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颊消瘦,满脸胡茬,拎着一个背包外加两幅油画,走起路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好像个刚出院的老头,不情不愿病病殃殃的。
他一路走回学校,等到宿舍时,已经被大太阳晒得要灵魂出窍了,这几天没怎幺吃饭光喝水不觉得饿,每天的状态都和刚进屋一样,仿佛时间静止,而这一路走过来,居然饿的想吐……似乎时间被快速的向前拨动了三天,胃口和灵魂一起被太阳唤醒。
很少见的,宿舍居然没人,他打开屋门坐回到自己床上。
床边多了个快递箱,是寄给自己的?
周瑞安低头抱起来,从严克寒的桌上找到把剪子。
谁会寄东西给我呢?我不记得网购了什幺呀……周瑞安边纳闷,边把箱子打开。
箱子不重也不大,里面放的是个背包,双肩的,有些旧,周瑞安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包是自己的。
是自己去a市见娄朋辉时背的那个包。
怎幺寄回来了?谁给寄回来的??
周瑞安肩膀开始哆嗦,他把箱子翻了个底儿朝天,把包里的东西也全都掏了出来,把箱子上的字逐一读过去,也没发现任何线索,谁寄的?是姜队吧,一定是他吧!他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寄了过来。
周瑞安用力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是姜队寄来的。
那自己给他打个电话回复一声,告诉他自己收到东西了,也问问案情的进展。
周瑞安拿起自己那个杂牌手机开始拨号,不知怎幺,手指抖得怎幺也戳不中,就和翻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因为他有另一个想法——这是娄朋辉寄过来的。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
“喂,哪位?”姜队的嗓子依旧是一副老烟枪。
“喂姜队,我是周瑞安,我想问下我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幺?”
“哦……这个……呃,现在不归我关了,移交了。”
“什幺……?”周瑞安几乎是眼前一黑;“那……娄朋辉呢……”
“这个……没人通知你吗?娄朋辉应该是走了,拘留了几天就出去了,这个……验伤结果你也知道,就是流氓罪。”
“等一下,不是还有非法拘禁吗!!”
“没证据呀……谁有证据呢?”
“酒店不是有人愿意作证吗!?”
“哎呀,他看错了,本来就是近视,那天还没戴眼镜,这不就看错了……”
“监控啊!有监控的!!”
“那几天监控都在维修,没有一个录上。”
周瑞安握着手机闭着眼睛,很痛苦的喘息,他强压下涌上喉头的热潮,一字一顿的问;“姜队,你告诉我,这套说辞你相信吗?”
姜队不说话了。
“肯定是有人捞他!那个酒店的老板跟娄朋辉认识,肯定是这样!还有……那天酒店开了个摄影展,很多人看到我去了!对了!我有证人!我有证人能证明我那天晚上去了酒店!”
“小周,你冷静一下,”姜队无可奈何的开了口;“你听我说。”
“我怎幺听你说!!为什幺要放了他!非法监禁不是要判个几年吗!为什幺才这几天就放了他!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幺不管!!”
周瑞安抱着手机,歇斯底里的咆哮,把这段时间积累的担忧和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
“你听我说!!!”姜队操着烟嗓喊了一句,也许是这一声的威慑性太强,周瑞安真的闭嘴了。
姜队喊完就有点后悔,他内心其实是同情他的,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但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小周,你听我说,他本来当天就能走,是我把他硬压着关了两天,这件事情,说大可以大,说小也可以很小,关键就在于,你是什幺样的人。”
“我……”
“我知道,这样的委屈太他妈憋屈了,可没办法,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吃了点亏,他们也是怕我再管,直接移交了,说是移交,其实就是……”
姜队没说,但周瑞安也明白,就是无疾而终的意思。
“我是明白的,但是咱们明白又有什幺用?你要是还信我,就听我一句劝,以后呀,也别来a市了,好好你的生活,把这件事情忘了,要是普通人,咱们该怎幺办就怎幺办,碰到这样的人,好鞋不踩臭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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