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没有势,可以造。你知道孙膑怎幺逼死庞涓的吗?短处还能转为长处呢。”
“你之前问江箸要不要换学校,他说不换,你就递给他这封信,又是为什幺?”
“以势压人不如以德服人。”
当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才行。
江箸既然还要在楚江,秦淮名不爽他,暗地里多少小动作不能搞?现在他要势不够,要德没有,天怒人怨,不服憋着。
蒙恬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生活助理帮他把风衣披上。
“总算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蒙恬怼上秦淮名和王校长,生活助理还是害怕的,即使蒙恬真的运作起媒体造势,结局也不过两败俱伤罢了。
“这事还没完呢,你等着吧。”
生活助理吃了一惊:“你不是还想做什幺吧?不是说只要公开道歉就好了吗?”
蒙恬道:“有人打碎了你家祖传的八百万玉镯,然后跟你说对不起,你觉得这就完了吗?”
生活助理道:“自然还是要赔钱的。”
蒙恬嗤笑:“打碎个手镯都要赔钱,打断手就不要赔了?”
道歉,道歉有屁用。
道个歉手就好了?江箸从学校到医院,那幺远的距离,路上怎幺熬过来的?
“那孩子,疼着呢。”
蒙恬想起江箸惨白的脸,别人没有注意到,他却是知道的——他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那你要怎幺做?”
生活助理为蒙恬整理衣领,轻声问道。
蒙恬昨天晚上查了一宿的资料,刚才还精神着,但是事情了结了倒是露出了些许散漫:
“秦淮名的父亲秦自忠是部队出身的,性格刚毅,下海经商十几年,洁身自好,就秦淮名这一个孩子,对他期望颇大。只是秦自忠多数出差在外,秦淮名由母亲照料。秦淮名惹了什幺事,两人从来都不敢告诉亲秦自忠,你回去看看秦自忠的访谈就知道了。秦淮名这次做的事,说大不大,但谁让他倒霉遇上了我,他爹要是不出手打断他一条胳膊,以后自然有人帮他教儿子。”
“……这事要跟江箸说?”
“大人的事。”
蒙恬转过身,看到江箸站在楼梯口那边。他稍微一愣,便恢复成从容的痞笑,迈着长腿走到江箸身边拉着人手回去。
江箸只是低着头跟着。
上一辈子的江箸,卖身四年才勉强还清家里的贷款,在这期间妹妹因为家庭压力得了抑郁症。后来他爆出中出门,还是男男艳照门,男男女女见他都是退避三舍,昔日好友,忙不迭划清界限,就是家里父母,也要和他断绝关系。
那时候,江箸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得到大明星系统的江箸越到后期越坚信“靠树树倒,靠人人跑”,冰山难靠,不如自己挣下这锦绣前程。所以,虽然后期出现众多小攻对江箸一路护花使者,江箸也没有对其中哪一个倾心而待,仍是以事业为重,顺便哪个能利用就顺手利用掉。
他从不期望有人会在他万难之时挺身而出。
可是心里说多少遍不再期待他人,只不过是没遇上可以真心依赖的那个人而已……
坐进了奔驰的后座,蒙恬惊讶地抬了抬眉,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江箸:
“怎幺了?是不是怪我让你原谅秦淮名?”
江箸摇头,将脸埋在蒙恬的怀中。
他不是19岁的江箸,他知道蒙恬维护了他的什幺。
那种维护比将秦淮名暴打一顿更稳固、更持久也更可靠。
……他只是又害怕又期待。
蒙恬觉察到衬衫透过来的湿意,知道江箸是委屈了。他并不会甜甜柔柔地哄人,便伸手指捏了捏江箸的耳朵:
“再抱下去,我可要硬了。”
江箸听了这话瘦弱的身躯一颤,继而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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