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是失血过多,失了元气,近期多补补便好,待老夫开个补血益气的方子。”
流风闻言连忙到桌边去铺设笔墨,雪回也跑过去问太医卫皎这几日可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
卫皎仍旧偏头看着顾矜,向顾矜招了招手,“顾矜。”
顾矜凑到卫皎身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伸手软软的握住顾矜的手,卫皎看着顾矜眼下的青黑,瞌眼,“顾矜,我想你陪我睡一觉。”
正同太医问话的雪回听闻,即刻回头道,“顾小郎有三日不曾睡个好觉了,现下世子已无大碍,小郎不若好好休息一下。”
顾矜闻言颔首,去内室洗漱。
卫皎看着床帘上被风吹得晃荡的流苏,彻底的闭目,他还活着,顾矜也还活着,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可以改变?
这一世还长,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顾矜带着水汽的气息在身边躺下,卫皎不能转动身体,于是只得伸手拽住顾矜的手,将头偏进顾矜的颈侧,贪婪的吸了口属于顾矜的清冽气息,默默呢喃,“顾矜,我们还活着。”
顾矜伸手摸了摸卫皎的头,“是,我们还活着。”
卫皎在床上躺尸数日,自从他醒后,郭粲来看了数次,每次带来一大堆东西,顺带对着不能下床活动的卫皎各种嘲笑,弄得卫皎几次用东西把郭粲砸出去。不过院子里倒是闹腾腾,欢声一片。
据郭粲带来的可靠消息,这次狩猎,卫皎还算幸运,大皇子段诩被粹了毒的刀刃砍伤,至今昏迷不醒,而且有要断气的征兆。
太医院的太医联合会诊仍旧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毒。前几日来给卫皎看病的太医也被皇帝召回去,继续研究如何给段诩解毒。
卫皎看着活蹦乱跳的郭粲,挑眉,“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儿的事?”
郭粲啊了一声,继而仰头挑衅一笑,“小爷我能有什么事?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你啊。”
卫皎:“……”算了,这样的人,我提醒个毛线!出了事也是活该!
不过,这未来的走向是变了?
上一世段诩被顾矜背回来,虽然凄惨,但是并不想如今这般凶险。而且那时顾矜被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两人开始近距离接触。
上一世也是从这时开始,段诩对顾矜多有维护,两人关系十分密切,甚至到了暧昧的阶段,暗地里有人流传顾矜以男色魅惑段诩,以爬高位。
不过,这一辈子嘛。
卫皎想了想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段诩,暗笑,一号情敌快要嗝屁了,可惜他现在年纪小,不能喝酒,不然肯定要痛饮三大杯来庆祝倒霉催的段诩啊。
还有两月便是年关,此次秋猎发生这样的事,皇上大怒,猎场那日值守的侍卫都被赐死,国子监也停止授课,卫皎被转移到淮阳王府。
顾矜回了顾家。
卫皎受伤的消息传到淮阳,他娘心急火燎的就要往京都赶,不过路程实在太远,他爹又不准他娘加急赶路,估计等他娘到了京都,年关也快要到了。
卫皎听到他老爹的消息倒也没觉得委屈什么的,他娘亲早年征战沙场,身体一堆暗伤,必须得好好养护,尤其是腿,受不得颠簸,平日里他娘偶尔喜欢爬爬闹闹也就罢了,从淮阳往京都赶,那还是算了。
要是旧伤复发,他爹得心疼死。当然,他也心疼。
不过,人不能快点到,东西但是加急送来了。卫皎看着面前的轮椅,叹气,他又不是腿骨折了,为什么全部都要弄得像是他双腿瘫痪的样子?每天他一往床下走流风就飞奔过来抱住他,问世子要去哪里。
搞得卫皎烦闷不已。
他已经有五日没有见到过顾矜了。自从顾矜回了顾府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顾矜。
顾家的情况卫皎不是很了解,但看国子监开学后顾矜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顾矜受重视的样子。而且他那两个哥哥也一点都不像是好相与的模样。
卫皎蹙眉,对顾矜在顾府的待遇相当担忧。
事实证明,顾矜在顾府过的也确实不如何。回家那日便被他老爹训斥愚笨,不同皇子交好偏同目前式微的异姓王结交,要是皇帝某一日对异姓王动手,他这样不被御史弹劾才怪!当今皇帝多疑,搞不好就会因为这个来猜忌他们顾家,那时他们顾家一百二十五口的性命由谁来保?
顾矜被抽了数藤条,然后仍旧是禁足罚跪,大冷天的,祠堂连个火炉子都没有,顾矜在祠堂跪得头昏脑胀,脑海里却仍旧是猎场那日刺客一刀袭来时卫皎将他推开的身影。一遍遍重复,在脑海中堆叠。
如果同卫皎交好会将顾家拖入水火之中,那他还真不怕。顾家又如何,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亲人只有娘一个,他不曾有过爹,也不稀罕。
他同卫皎分开时,卫皎曾拽着他的袖子问他什么时候再来看他,他当时回答的是什么?待回家后就来找他。结果这都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卫皎有没有担心他。
思罢,顾矜看着空旷的祠堂,缓缓起身。
看守他的奴仆守在门口,并未进来,顾矜揉了揉跪得酸麻的膝盖,伸手到灵位前供奉的供品中一样拿了样糕点,然后把糕饼摆好,冲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起糕饼就慢悠悠啃了起来。
他如今被关在祠堂面壁思过……哦不,是面祖宗思过,每日的饭食都是水煮青菜,吃得人舌苔发苦。
所以他**脆就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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