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那个墙角,是韩子衿头顶刑具跪罚的不二选择,天长日久,那平坦的水泥地板上,被他生生跪出了两个浅浅的坑。
在故事中,韩音认识了一个对父亲来说至关重要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名字,叫程君缘。这个故事,随着程君缘的出现开始精彩,也随着两人生命的终结而落下帷幕。虽然电影的名字叫《韩子衿》,但是这个故事,却是韩子衿与程君缘短短数十年情缘纠葛的大胆再现,说白了,单在感情线上讲,这是一部极为高调的同性恋作品。
韩子衿和程君缘在化妆间相识,五岁的韩子衿,别说化妆,连片子都贴不好,程君缘趴在桌前一边乱翻一边打趣,于是韩子衿被取笑得生起气来,两个孩子便在拥挤的化妆间里一番追打,韩子衿一时手快,竟把一顶凤冠砸坏了。
韩子衿被师傅关了三天的紧闭,不准吃饭事小,每个手心里打了十戒尺,然后丢回那个角落里罚跪去了,整整跪了三天。手掌肿得就像小馒头,可是韩子衿不敢哭,饿着肚子顶着戒尺跪了个天昏地暗。
程君缘爬在墙头上陪着韩子衿挨罚,吃饭的时候就悄悄揣了来和他一起分享,自己理亏嘛,哪里忍心看着人家受罪。可惜韩子衿胆小不敢偷吃,程君缘威逼利诱不见成效后只得使用苦肉计,好吧,不吃就不吃,你不吃我也陪你饿着就是了。韩子衿想了想,觉得不大好,偷偷看看师傅紧闭的房门,果断被程君缘勾搭上了继续犯错的道路。
两个小鬼头就这样认识了,在学戏的过程中苦中作乐,常常玩闹在一起。程君缘比韩子衿大一些,学得也已小有所成了,经常在韩子衿跟前显摆显摆,韩子衿每天吸溜着哈喇子,跟屁虫似的崇拜着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程君缘。
程君缘喜欢描眉画粉,而韩子衿本来又是学的旦角,便经常被用来当作试验品,在他额角画枝红梅,或者在眉心点粒胭脂,韩子衿就臭美得不行,绕着场子晃。于是不打不相识,韩子衿就这么缠上了程君缘,不离不弃的。
韩子衿第一次站在那个戏台上演出,已是十一岁了,当时正是“桃园戏社”繁盛的年代,即便是他不止一次的渴望上台,却无奈没有机会。而在那一次小型的公演上能够亮相,也还是恰恰因为该上台的那个人临时有事,岂不知,就这样一次机会,韩子衿便成功的上位了。
那是非常经典的一场戏,吕布戏貂蝉,名字叫做“小宴”。讲的是吕布在王允家见到貂蝉后情难自禁,便借饮酒之际调戏貂蝉,而貂蝉也欲拒还迎,与吕布暗递秋波,于是一对情意缠绵的痴人,上演了一出意境风雅的风月戏。
当时程君缘还在唱小生,“吕布与貂蝉”便是他的一场经典戏目,所以听说韩子衿被临时点了名,他就兴奋得无可无不可的,还亲自跑去给他画了戏妆,并在额角处偷偷的点缀了一枝红梅。
本来那个位置是会被片子盖住的,但是韩子衿实在舍不得,便悄悄的把大片换成了小片。为了配合这不对称美,仔细想了想之后,干脆把小片一边的辫子也弄得短了一点,于是历史上最调皮最风潮的貂蝉就这么产生了。韩子衿苦练多年终于厚积薄发,一场戏就给自己站住了脚,还得了一个“俏美人儿”的绰号。
正是懵懂年纪的韩子衿,哪里知道感情也是有忌讳的,在师父跟前永远都是骂的多夸的少,平时除了问业一句闲话都没有,这让一肚子情绪的小韩子衿,就只能对着程君缘发泄,高兴的、烦闷的、渴望的、无奈的……程君缘戏里戏外对他呵护惯了,时间越久,宠的便越是无边。
长大后的程君缘因为身材挺拔,武生扮相极为英武,而又因其唱功扎实,便又开始学习净角。因为他饰演的每一个形象都是唱做兼备,穿戴起行头来卖点极佳,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韩子衿聪慧刻苦,数年的苦练使得他无论是眼神、身段、步法、指法、水袖甚至武打等各方面的基本功都极为扎实。因为唱腔圆润,韩子衿被一位资深的前辈相中,又接受了青衣的学习。从十一岁登台,不过两三年的时间,韩子衿戏台上灵动的身姿和清丽的唱腔,便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青春期发育后的韩子衿,十五岁再次登台便开始独立挑班,而他更加炉火纯青的功力,更是让人惊艳。文武兼备、唱做齐身,与程君缘同台公演更是珠联璧合,《玉堂春》、《武家坡》、《贵妃醉酒》、《霸王别姬》……一部部优秀的作品艳惊四座。于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韩子衿便成功跻身于“桃园四子”之首。
戏里打情骂俏,戏外蜜意柔情,韩子衿和程君缘私下里的相处方式也越来越离谱。阳光明媚的日子,两人喜欢一起踏着春色嬉戏,或者走在林荫路上,一个步法翩然,一个歌喉婉转;或者游在花间廊下,一个舞姿灵动,一个痴醉流连……心情好的时候,再顺口来上几句戏谑之词。
韩子衿用自己全部的积蓄买了把价格不菲的长剑送给程君缘,也因为这件事,十好几岁的韩子衿差点没被师父打死,在床上爬了两个月才重新回到戏台上。但是这两人的情感却已不是棍棒就能打散的了。
学戏的孩子不用教,因为他们的心最是通透,爱情的美,在他们眼里就像那一段段艳丽的唱词,让人酣醉其中、步步沉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情感是在什么时候决堤的,但是没有那决堤的热烈,就没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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