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的东北军!”周天赐恶狠狠念着,“你听懂了!”
鲍聿卿不敢置信的退了一步,他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什么?
“聿卿,你这个样子……”周天赐突然笑了,很没有办法的笑,而且抑制不住,“你觉得奇怪?我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上下级关系你不懂么?”眼神一飘,不复笑容,“你懂,怎么会不懂,不过,你只懂得怎么做上级。你说的话我都记得,而我说的你记得么?”
鲍聿卿看着周天赐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暗流汹涌。
周天赐也同样看着他。
聿卿,你还和以前一样,思考的时候喜欢咬嘴唇,你在考虑怎么开口,聿卿,你想到了什么?
“天赐,一个中原还不够么?”说出口的话,是深深的沉痛。
“功成岂止在封侯,聿卿,你说够不够。”他看着他,这样的话就说出了口,话语里不知怎么就有了清楚的疼惜,“你看了我的信,我知道你看得懂我的意思,可你还是来了。”
他听见了那些疼惜,“那是当然的,我是想来的,真的很想来,”却还是说,“东北的鲍聿卿跟你周天赐联手,冯子玉就再没有抗衡的胜算,收取中原,如探囊取物。我不是孤身而来,我准备了见面礼,”厌恶,在心中翻覆,鲍聿卿几乎想吐,“武力也好讲和也罢,息争统一是我求仁得仁……”
“鲍聿卿!”周天赐瞪大了眼睛,他才刚说他想来的!“求仁得仁?为了你的仁义,你是不是把什么都能提在线上玩!”
周天赐呀周天赐,你在说什么,牵线的木偶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人家可是清醒着呢!一路握着东北军。
“聿卿,南京的任何一个命令,不通过你在东北全都行不通,你这帜易得实在地道!”
……
“原来,还是有人为难。”恨恨地灌下又倒满的酒,鲍聿卿想来想去不知道暗中作梗的到底是谁,他来南京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现在这个样子,更查不出所以了。
“你别喝了。”罗奕感觉出不对,拦住又要倒酒的手,“你不能这么喝酒。”
“不用你管!”甩开碍事的罗奕,鲍聿卿心里的郁结发泄不出,越喝越控制不住,渐渐地真的醉了。
“你别再喝了!”罗奕见劝说不管用,使了真力气去抢鲍聿卿手里的杯子,一推两搡也开始动怒,终于夺过杯子,干脆砸的粉碎了事,“你不要命了!”
看着满地碎片,鲍聿卿愣住了,为什么,怎么连这样都不行,“这样的命,还真不想要了。”
“你到底怎么了?”罗奕拉住又不知道要上哪里去的鲍聿卿,他满身的酒气,显然是醉了,“犯什么少爷脾气。”
“怎么呢,我没有呀,明明没有。”鲍聿卿皱起眉头好像真的在仔细想,仔细考虑他有没有耍少爷脾气。
罗奕不觉有点想笑,原来他喝醉了会像个小孩一样计较,“那你说,你今天为什么要喝酒,还喝这么多,你不知道你打针,不能喝这么多酒么?”
“我知道,可是,坚持不住了,”鲍聿卿捂着心口,“裕景元和黄昱死了,我记得黄昱,我签的他的结业证,一0五师第二旅三团,当时他特别高兴,一下把委任状扯破了,后来补办的。还有裕景元,他没有官职,这里边没他的事的,打十番我打了他的脸,现在又让他送了命……”
罗奕紧听着鲍聿卿没头没脑不太清楚的话,打断问道,“你说的这些是东铭在信上说的么?”想来想去这个最可能是答案,“信上怎么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信?”鲍聿卿喃喃重复,费力回忆,“信上说天赐会分化我的军队,我不信,就去问他,结果他真的承认了。”
罗奕听出鲍聿卿这是说差了,也怪自己跟喝醉的人多说什么,伸手探摸鲍聿卿胸口的内口袋,那封信也许还在。
“你干什么!”
罗奕摸着自己被打痛的手,就算他动作突然,这个反映未免也太大了,和清醒时的鲍聿卿再亲密的事也干过,他现在干嘛一脸紧张害羞的样子,像个守身如玉的待嫁姑娘。
悚然一惊,罗奕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打得什么比喻!可是,电光火石,脑袋管不住的飞速旋转,鲍聿卿和周天赐……
之前,鲍聿卿毫无准备的见到吴馨毓,那副黯然神伤失魂落魄的样子,那天,周天赐骂鲍聿卿把什么不是提在线上玩,周天赐心痛心碎的眼神。
“你们?”
罗奕看看神智不甚清醒的鲍聿卿,他现在是酒醉得什么都说,不知道酒醒了还会不会记得,牙一咬,拎起就要趴回桌子上睡着的人,连摇晃带说,“你别睡,鲍聿卿,有人要来抢你的东北军了!”
“谁敢!”深黑的眼眸,攒动着幽幽冷焰。
罗奕将被甩开的手顺势托着下巴,“是周天赐,他等着你跟他投诚,你一直都不说。”
“不是天赐,不是,”鲍聿卿头昏脑胀,边说边轻晃着蹲下来,蜷缩的肩膀颤动了几动,终于发出压抑的一声又一声委屈的抽涕,泪水滚滚落下。
“怎么说成是我不说呢,有了周夫人,我还能说什么……”
罗奕也蹲下,叹口气看着抽抽搭搭的鲍聿卿,难怪,两年前,周天赐造反都死不了,不对,更早,山海关,鲍聿卿就已经抗令保着周天赐,他到底是什么时候……
“从那次,我和爹第一次去北平见段少文,子弹射穿门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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