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头晕脑胀,脚尖儿刚沾地就牵扯到快要炸开的脑子,腿一软一屁股蹲儿磕在床沿,摇摇晃晃地引起一阵反胃。
“唔……疼”陶然捂着肚子跪在地板上,胃里还有被酒精灼烧的炙痛感,烫得他眼里冒着泪花。唐泽闻声而来,手撑着门边儿,见陶然抹了抹水光强装淡定地站起来对他问好,昨晚发酵的情绪再一次涌了上来。
冷静。唐泽想起林榆的话,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上了一种更隐晦的暗示。“先去换身衣服,早餐一起如果】..吃。”
陶然看到唐泽的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视线扫视一圈才忆起这个地方是他的新住所,而面前的唐泽是他的新监护人。昨天到这里时已是晚上,匆匆卸下行李后唐泽就被一个电话呼出去。他一人初来乍到的,觉得总是要熟悉环境的,于是便到了醉生……
“昨晚的事儿我要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照顾不周,应该带带你四处转的。”唐泽给他递了杯豆浆,桌上的早餐热气腾腾,陶然小口啜着甜粥,胃暖洋洋的舒服不少,见唐泽道歉,心里焦灼不安,连忙客气回道:“没、没关系的……先处理急事,我以前也能照顾好自己的。”
“不不不,你这幺久没回来我要带你认认路——”唐泽没忘记昨夜的事儿,等陶然吃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杀向正题,语气变得严肃,“小然,你记得昨晚的事儿吗?”
“我,我不太记得了……”陶然有点儿心虚,他不敢告诉唐泽自己和陌生男人的那些事情,就说自己打听到店里的地址便跟了过去,被人搭讪喝了几杯。唐泽脸上的怀疑还未消除,说得他心里愈发忐忑,生怕唐泽再深究下去,自己说不准真扛不住压力全说出来了。
“没遇上什幺奇怪的?”陶然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唐泽咂了咂嘴,嘴里叼着包子含糊说道:“既然你都这幺说了,那以后小心点,这次只是被人灌了酒拿了手机,下次运气就不一定这幺好了……”唐泽盯着陶然领口处敞露的皮肤表情古怪,默默吃完了这顿气氛尴尬的早饭,在陶然准备回房收拾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的大衣我已经弄干净了,记得收好。”
陶然疑惑地转过头,只惜唐泽背对着他,看不出情绪,等他拿起外套看到那过大的尺寸与买不起的牌子时,他的脸刷地变得通红,见到镜中脖子还留着吻痕的人不由羞愧地垂下头,不敢回想自己在唐泽面前说过的那番拙劣的谎话。
之后唐泽就如他所言带着陶然四处熟悉,学校的手续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的关系办得还算顺利,陶然接过唐泽给他新买的手机时脸依然是发烫的,几次欲要说出口却被唐泽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两人买了些东西顺道路过店子,陶然头一回走进白天的醉生,和夜晚的迷靡繁闹相反,看上去只是个古色古香的普通会所,不像周围一眼望去就充满各类明显性暗示的娼店,反倒显得有些另类。醉生在白天是不营业的,但店里还有些男妓在里头说说笑笑,见着陶然“哗”地扑上来打量。
陶然被看得满脸羞红,依照唐泽给自己的提示介绍自己是老板的弟弟,有个胆大的小倌往他脸蛋儿捏了把,盈盈笑道:“有什幺害羞的?做这行的都和你差不多大,你长这幺干净漂亮,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惜哩。”
陶然知道xìng_jiāo易合法多年,繁华都市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红灯区也是开得红火,可是在一些远点的小镇,像醉生里的行当依旧是摆不上台面的。他从小就听过太多人的冷言冷语,看过不少白眼与厌弃的神色,自然招架不住眼前一众姿色艳丽、穿着睡袍敞着胸脯谈论床闱密事的男妓,在旁边赤着脸规规矩矩地坐好等唐泽处理事务。
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一下,一听可乐溜进手里,抬首见到一个长发男子,可不正是昨晚那位和人争执的美人?陶然从座位弹起,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些什幺,想到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来过,便佯装镇定地说了声谢谢。谁知美人笑嘻嘻地戳着他的胸口蹦出一句——
“昨晚有没有跟那位勾搭上呀?”
!!!陶然拼命摇头否认,捂着脸不敢看长发男子眯起的眼,暗想这人怎幺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说出最难堪的事,紧张地观察周围聊天的人群。那长发男人看穿他的心思,挥挥手满不在乎说道:“怕什幺,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记不住是谁的,像我们这种雏鸟才会留点心。”
“我不是……”陶然斟酌着字句,小声辩解。长发美人也不介意,打开话匣子跟他聊起醉生的人事。那人叫裴谦,自称是要进来接个短单顺便借机找个长期饭票。陶然闻言一顿,眼睛睁得溜圆算是开了眼界,在他的印象里被人包养始终是不齿的事情,可裴谦坦荡自然的态度反倒叫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古板保守了。
裴谦性格张扬,虽然偶尔嘴贱,说话没门没谱,可大喇喇地却也有点可爱,仗着一张好脸怪招人的。陶然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嘴角不由咧起,抱着可乐灌下一口,气泡儿都泛着清爽的甜味。
最后两人交换了号码,“以后多来这里陪陪我啊——”临走前裴谦还有点依依不舍,煽情而搞笑地挥手作别,对着刚认识的陶然也不忘撒娇。“我就走了一阵你们倒是聊上了。”唐泽笑着调侃,说得陶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裴谦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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