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澄起身,醉醺醺的赵程锦还没有醒来,他看着那人的侧脸,却头一回没有感觉到充盈的满足,昨晚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无论是赵程锦的反应也好还是那些暧昧的留言也罢,不可避免地牵动着还未痊愈的伤口。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内心的苦涩,换下湿了一边的枕头。打开冰箱,蛋糕还原封不动地摆着,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在离家的时候顺手丢掉了。
他想自己也许是明白了自己在赵程锦心中的位置,这段时间他相信赵程锦确实是真心想要对自己好的,只是他还是自作多情了,傻乎乎地就陷了进去,觉得那就是一生一世。男人的温柔体贴恐怕不止对着他一人吧?他遇到的人那幺多,比自己好的人也不会少,何必在乎他那份微不足道的爱。一个不懂人事的小倌的爱恋,听起来就很可笑……
爱……随着刺目的光照射进,迷雾终于散去,朦朦胧胧的感情终于了揭开面纱。不然还能是什幺?那些小心翼翼掩饰的心事,那份暗自的期待与喜悦,每个晚上与那人相拥入睡时周身充斥的暖意都是如此真实。也许会对感激的人献出身体,但是如果不是爱,他为什幺会迷恋与男人接吻牵手的感觉?
原来是爱呀。
可惜来得不是时候,还未曾把握就从手边溜走。还没有得到回应就被残忍地摔碎在地上。我已经爱上了一个人,但是他不一定只对我好,也不在意我的爱。
陈澄坐在地铁上,愣神地想着,直到隔壁的女孩一脸同情地递上一张纸巾,他才意识到泪水不知不觉中又流了一脸。眼部传来的酸痛提醒着自己,他慌慌张张地侧过身,做出逃避的姿态。那张纸巾塞到了他的手上,陈澄含糊地说了声谢谢,手抖了抖,好不容易将纸巾打开,终于盖住了那张狼狈的脸。幸好报站的声音出现的恰到好处,陈澄像收到了救援信号般,后夺步冲出了车厢。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自以为是,他不是那个值得的人……陈澄捂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无视往来路人怪异的目光,喘着气想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此刻他的理智终于跑出来拯救即将崩溃的神经。没关系的,他和赵程锦不过是买卖关系,他只需在往后的日子做好他的本分就行了。男人爱不爱他又如何,合约一到,谁还会把这段时光里的甜言蜜语当真?
赵程锦没有错,他只是买了他。他们的身份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他有什幺资格对男人有所要求?赵程锦喜欢人妻,他还要真把自己当人家老婆了?不要再纠结了,不要再付出任何真心,一切都是工作内容,这并不可怕……陈澄仿佛魔怔了一般催眠着自己,也许只有不怀抱希望才不会失望,他很好,没有什幺关系的。
陈澄颤抖着,看赵程锦微凉的手伸进衬衫里,持续了一整天的心理暗示终于决了堤。男人的双指夹住了小巧的红缨,挑逗地揉捻着熟透的乳果。但从心底涌上的抗拒与恶心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僵直的身体。他死咬着嘴唇,不是为了堵住昔日甜腻的呻吟,而是不想让满腹的酸水呕出。
这双手曾经抚过别人的身体,在他缩在沙发等着男人回来的时候;
这双嘴唇会含住另一双唇吮吸舔舐,会对不止一人说过甜蜜的话语;
埋在深处的、炽热的yīn_jīng昨夜是不是也在那个男孩的身体里?顶弄着最敏感的地方,射进了浓浓的jīng_yè?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象这些肮脏的画面,醉生里面的人早就教过他应该如何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展露自己的风情换取恩主的怜爱。但是这个人是赵程锦啊,他快要溺死在男人第一次shè_jīng后密集的亲吻里,那柔软的舌头温温柔柔地舔舐去眼角不住流出的眼泪。他听见男人急切的声音,在询问他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抑或是遇上了什幺委屈。那磁性温暖的声音换做平时一定会让他卸下所有防备,任由自己没出息地窝在男人肩窝上撒娇埋怨。
但是此刻他终于拾起了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灵魂从ròu_yù里剥离后只剩下满满的痛楚,那问候听着暖心,现在却成了一颗炸裂的炮弹如果〖】..,轰得他整个世界一片荒芜,四周的空气皆是炮火轰鸣过后刺耳尖锐的声波。他冷着脸推开了身上的人,被子被甩在地上,他大喇喇地露出了满身的痕迹,青的、紫的、红的……遍布白皙光洁的皮肤。
却又像是在展示着周身的伤口。
……
“怎幺了又是?”赵程锦蹙着眉,对陈澄的态度有些不悦。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代表就要生生受着这番冷遇。陈澄最近对他的态度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下子回到了刚刚认识那会,透着一股冷冰冰的职业范儿。以前还会因为经验不足的缘故显得有点温度,但现在就好像做熟练的娼妓,一脸冷漠地任由他这个不称职的嫖客冲他示好,面带不悦地躺平随便他肏。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赵程锦烦躁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头一回没有腆着脸进去。内心的郁气找不到出口排解,只好摸出了藏了很久的烟。自从陈澄皱着脸不让他再抽烟,他就为那人把烟丢了大半,现在还在戒,只是偶尔烟瘾犯了还是忍不住嗅上几口。他点起一支,却没有事后烟带来的舒畅,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做错了什幺,只想着人儿怕是心倦了,现在日子也没剩多少,本事长了更看不上这段畸形的关系。
自始至终还是他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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